愿我们以后有缘还能再相遇吧!”。
傅少恒见这少女就要转身离开,心中竟油然而生起些不舍来,但他知自己还要回朝廷交付任务,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缘分与她再相见,便道了句:“且慢”,并示意身旁侍从掏出一些钱币来,递与她。
“这一路多谢姑娘相助,我有任务加身不便相送,这些只为聊表心意,不成敬意。如果姑娘方便,可否请教一下姑娘的名讳与所住地,以便之后我亲自登门道谢”。
他这一番话礼貌有加又不失礼节,但也让郑林和唐新这两个服侍他多年的人感到大吃一惊。他们的世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只爱事业不爱女人,且寻常贵女就连靠近他他都会马上敬而远之,恐怕传出闲话,哪何时这般主动问对方的名讳又问家中住址了?
两人大张着嘴,相互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愈演愈烈的八卦之心。以他们世子这样的谈吐、长相加之出手大方,普通喜好攀炎附势些的女子一定会痛快告知,不过那样的话,他们反倒会低看这身手不凡的少女了。
少女眼聪目明,自然是很快洞察了傅少恒的小小心思,她自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看出他的穿戴、谈吐不似普通权贵。但她打心底不愿与那些贵人有过多牵扯,便摆摆手,拒绝了那沓厚度可观的钱币:“公子不必多礼,我师父自幼教导与我不能轻易接受他人钱财,何况我救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之间就不必多言谢了”。
少女笑了笑,初秋晨时柔和的阳光洒在她明丽的脸庞上,更显她因过度使用法力而致内力亏空的苍白。她向众人摆了摆手,恐傅少恒再开口似的,又道了句:“我来时让家中车夫在坞城外的一处客栈等我,现下恐怕也着急了,我便先走一步了,就此别过”。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远了。
真是怪哉,这少女好像恐怕会和他扯上关系似的,不过,倒是让他知道了她居然还有师父,也不知是何等高人能教导出如此冰雪聪明的小徒弟。傅少恒眯了眯眼,心里嘀咕道。
郑林和唐新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也着实惊讶,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能拒绝的这般痛快。
好再,傅少恒的脸上除了怅然之色,并无失落、难过等神情。他想了想,叫了郑林清点人数。
郑林依言点完人,回来如实禀告道:“世子,我们的人全数出来了,只余那王晃不见了踪迹”。
他咬了咬牙,一脸可恨道:“听几名见过他的侍卫说,我们与妖怪缠斗时他见情况不对,就趁乱跑了,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世子,我们可要去寻?”。
傅少恒拧眉,语气里不由带了些温怒:“是死是活都是他自找的,我们无需浪费人力派人去寻找他”。
郑林:“世子,可宫里那位——”。
傅少恒闻言背过手,神色淡淡道:“一个小角色而已,无伤大雅,我自会去解释。你们原地休整片刻,午时一过,我们便回京都”。
也只能如此了,郑林应了声,便吩咐下去,安顿其余侍卫休息用饭,上药。
午时一过,一行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路上,唐新性子闲不住,骑马跟到了傅少恒侧旁,不停的叨叨咕咕。
“世子,你是不知道那小道姑跟有神通似的,当时我和赵瑞康正在那喝水呢,突然眼前一花,再一转眼就换到另一个地方了,我们两个当时可吓坏了,以为遇上了邪事呢。还好,不久她就来了,跟我们说了前因后果又说了她的计划,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完全相信,但好再是相信了一部分吧,要不然那妖怪也不会那么快被我们对付呢”。
傅少恒听着听着,突然想起那时少女对他眨眼睛的事,不由得低头轻笑起来。想必是那时,她的计划就已经施行开了,才那般得意又俏皮的冲自己使眼色吧,只可惜当时的他完全领会不到。
唐新见他笑的如此开心,有些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通,又问他:“世子您在笑什么呀,我和赵瑞康这一路可没少遭罪,您看,我身上现在还到处都是树枝捆出来的伤口呢!”。
傅少恒闻言无奈的掀了他一眼,这唐新真是天生就没那个眼里劲儿,还喜欢瞎揣测别人想法,罚也罚不了,他便没理唐新,策马向前方奔去。
一路风尘仆仆,在第二日夜里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都,傅少恒命众人回府休息便独自一人去了宫里交付差事,他没走宫中正门,挑了个侍从相对稀少的小路去了太和殿。
当今皇帝虽正直壮年,但从来严于律己,只要没有朝中大事几乎不会过晚休息。傅少恒到的时候已是深夜,皇帝早已熟睡。而他知皇帝与国师大人关系甚密,巡查山簿也一向在最后交由国师大人审理、收录,他便将巡查山簿委托给了皇帝身边主事的福公公,又禀报了王晃失踪一事,由他代转交。
福公公知道王晃此人是国师雮下的一个小徒弟,闻言也没太当回事,接过巡查山簿后,就哎呦哎呦的直向他问候,笑的是见牙不见眼,与曾经那个见到他满脸不耐烦的样子状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