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茶(1 / 2)

刚出高阳王府,王凭便忍不住凑上前问道:“属下不解,殿下为何不选那罐桂花茶,而将这白毫银针赔给陆小姐。”

公子不是说陆小姐非桂花不可吗?

那日之后,殿下言说摔了高阳王府大小姐的糖桂,须择个替代做赔礼,这几日他们几个都在为这事想法子。

须知道,彼时桂花不应季不说,高阳的夏热,经了快整一年,寻常桂花制的吃食如何能存这么久,这赔礼自然是难寻得很。

枉费他王凭思来想去,高阳桂花香韵清雅,由此制成的桂茶更是茶汤浓郁,若是贮存得当,说不定还能寻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寻了几日,总算在一家名为静茗居的店找着了。

本来都订下了,殿下从那家店的里间里出来时却又说不要了。

“此事不得再提,你若是念着那罐桂花茶便留在高阳等着来年,也不用回京了。”

薛秉昀面色沉沉,话语间也带了凌厉的冷意。

“属下知错,日后绝不再提此事。”王凭赶忙敛首噤声,不敢再多问。

许是有些烦闷,薛秉昀使劲儿挥了几下折扇。

那日订下茶后,因掌柜说自己私藏颇有些好茶,他便入了里间一观。却恰巧陆淮启正是这家静茗居的常客,更巧的是,他也来向掌柜打听是否还有陈桂茶。

当时他听到外头掌柜称呼陆家公子时,便留意了几分。

陆淮启简单向掌柜表明了缘由。

他专程来这一趟是为了替家妹备份礼带给京中故友。

薛秉昀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陆淮启自然是只会为自己嫡亲的妹妹如此劳心劳力,而陆攸宁的京中故友又能是谁,她离京时才六岁,其间还有近一年时间养在宫里,在帝京能有什么故友,思来想去只可能是那郁安。

若是让人知晓他薛秉昀费心了几日寻的礼,终是要落到那内官手中,岂不贻笑大方,他又岂会让自己平白成为笑话。

陆攸宁如此大费周章,竟只为了给那内官送礼,还是如此拿不出手的礼,他愈发觉得自己滑稽可笑,又更觉得陆攸宁此人简直不可理喻。

气极之下,他挑了帘子从里间出来,冷声向掌柜退了那罐茶。

而陆淮启本因最后一罐桂茶被订下而十分惋惜,但转眼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位客人竟改了主意。

虽不知是因何缘故改了心意,陆淮启还是向他诚心道了几句“多谢”。

薛秉昀面上不显,只承下了陆淮启的谢。

这罐茶由陆淮启得了,怕是最后仍要送那内官郁安手中,但只要未经自己之手,他就未曾沾到这身腥。

薛秉昀手上挥扇的动作稍稍舒缓了几分,他向王凭吩咐道:“总归是了却了桩杂事,今日到高阳王府走了这么一趟,那冯升迟早会得着信儿。下午派人去驿馆知会一声,就说我已经到了高阳。”

“是,属下立刻去办。”王凭道。

“同那姓冯的讲,我待不惯驿馆,来高阳一趟,要四处寻些乐子,无事别来烦我,他若是定下去高阳王府的日子就提前一日派人传话。” 薛秉昀面上满是不屑。

殿下自小就看不惯那些内臣宫人,如非必要绝不会同这些人有任何往来。王凭连忙应下,并即刻着手安排人同他去驿馆。

宣过旨意,可奉旨前来的那位殿下却迟迟未至,宣旨内官冯升等人便在地方官员的安排下住进了高阳的驿馆。

高阳交通繁便,驿馆就设在高阳北郊,驿馆院子建得清雅别致,一泓沁透的碧泉绕着院墙清越静淌,密密匝匝的通节竹秀立于馆舍之间,各成天地。夏日蔽暑,冬日憩雪,无一不美。

若是王凭有的选的话,他还真想来这驿馆住上几日。

高阳不愧为丰饶水乡,便是中途食宿暂居之用的驿馆都堪比高门大院。

殿下哪里是待不惯地方,就是瞧不上人罢了。

但自家主子不待见这些内侍内官也不是一两日了,他可不敢再多舌,保不齐真要被留在高阳。

驿馆的仆役领着几人到了冯升住的馆舍,敲了敲紧锁的木门,“吱呀”一声,一个面容清瘦的小内侍将门开了条缝。

“几位有何事?”

王凭拱了拱手,“在下王凭,奉绪王殿下之命前来,不知冯内官是否在内。”

一听是绪王殿下派来的人,小内侍连忙将门彻底打开。

“冯内官在,王大人请入内稍等片刻,容我前去回禀。”

“劳烦内侍。”

王凭等人未候多时,冯升便出来了。

冯升是宫内专司礼旨仪制的内官,于“礼”一字上最是一板一眼,即便这两日甚少有访客,也时时身着官服。

茶白底的绲边长绸袍子绣着绀青挑丝孔雀暗纹,腰间佩了茶底蹀躞,悬着腰牌、算袋之物,玄色官帽亦肃肃戴上。

冯升其人,不似寻常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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