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琊瞧了小丫环一眼,将她的心思瞧着真真儿的,她点头,故意逗她,“嗯,确实得还回来。”
玉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那些银子虽然放在她那儿她也舍不得花,但好歹是她的,眼下再还回去,可就不是她的了。
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蔫巴了,云琊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不由大笑出声,“小玉壶儿,你太不经逗了,既是赏你的,自然就给你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玉壶气得直跺脚,“姑娘~”
主仆俩有说有笑的到了拾清院,待见到院里站着的人时,两人脸上的笑瞬间收敛。
钱氏昨儿一夜没睡,本是想等云琊这边的好消息,谁知等了半天,云琊这边的消息没等着,倒是等到了云裳全身湿透的被蓝闵之送回了云府。
蓝闵之虽未多做停留,可两人是走路去看花灯的,回来也只能是用走的,他一路将人事不知的云裳抱回来,看见的人不知凡几,哪里还能瞒得住。
她是又气又急,一面安排人去请大夫,一面照顾云裳,就这般照顾了一夜,也没有云琊那边的消息传来,她便知道她安排的人失手了。
如此焦心的过了一夜,她实在撑不住去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刘嬷嬷又来通知她云裳醒了。
见着钱氏,云裳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娘,女儿这是被人害了。”
昨夜从桥面掉下去之前她明显感觉到了腰和腿上两处疼痛,还有她和蓝闵之拥抱之前,膝弯处也是疼了一下的。
河水冰凉刺骨,她一下子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娘,定是云琊,定是她害的我。”
钱氏闻立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看着自己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宝贝女儿,如今竟这般虚弱不堪,她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起身便来了拾清院。
“云琊,”钱氏咬牙,“你太恶毒了,身为长姐,竟如此害自己的亲妹妹!”
云琊直接被这句气乐了,“婶娘,我如何害二妹妹了?昨夜难道是我硬将她的手和蓝闵之的绑在一处的?我没去找婶娘理论,婶娘倒是先来找我了,好没道理,”她顿了顿,语气颇为不屑,“怎么,恶人先告状来了?”
钱氏被气得不轻,只得拿出长辈的身份来压她,“我是你长辈,你就这般与长辈说话的?”
“是啊,”云琊应得理直气壮,“婶娘你也知道我父母早亡,自幼便没有父母教导,不似二妹妹,有您和二叔时常在她身边耳提面命。”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仔细一想便不对味儿了,云裳有爹娘在身边教导,还做出争抢姐姐未婚夫这样的丑事儿,岂不就是说她和云珏上梁不正?
钱氏又被气了个仰倒,手指着云琊,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刘嬷嬷忍不住开了口,“大姑娘,夫人这般是气您不该将事情闹在外面,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儿咱们自己关了门在家里说就成了,如今闹成这般,您也讨不着好儿不是,奴婢觉着这事儿确实是您不对,您赶紧给夫人认个错儿吧。”
云琊不由惊讶,“二妹妹自己不要脸,还想我替她遮掩?”话落,她又似了然,“原来婶娘是这般教女儿的,那这个错我可不敢认,我要是认了,往后若也如二妹妹这般,我可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你!”
钱氏是来撒火的,可自从看见云琊她就一直被气着,眼下实在气急了,她抬手一巴裳就朝云琊扇过来。
云琊反应极快,错开一步就躲过了,可钱氏用力过猛,一巴掌落了空,人也跟着向前栽去。
“婶娘小心。”
云琊好心扶住了她,她可不想钱氏在她院子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不然传出去她可说不清。
她将钱氏交到刘嬷嬷手上,“刘嬷嬷,我瞧着婶娘是担心二妹妹太过,一时失了心智,才到我院里来的,你赶紧将婶娘扶回去好生休息吧,”她顿了顿,又叮嘱,“莫要再让她动气了,我听说动气的人容易倒霉。”
这死丫头是在咒自己吧?
钱氏更气了,可她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着,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真真儿是快憋死自己了。
她气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实在无法,只得带着人恨恨离开。
“婶娘慢走。”
云琊在她身后拱火,见钱氏果然气得加快的步子,等钱氏出了拾清院的大门,她又将手伸进了腰间挂着的荷包里。
片刻后,院门外响起钱氏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刘嬷嬷的大声呼喊,“快去请大夫,快,要快。”
云琊闻言笑了,将手里剩余的豆子扔进嘴里,哼着小曲儿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