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了,”胡庇煌假装不屑地说道:
“阿琛比这小子壮实多了。”
说着,他不等陈夕回话,拿起遥控器便调到了电影频道,口中振振有词道:
“这种新闻不看也罢,跟咱民生又没关系,不如老电影来得实在。”
陈夕慢慢咀嚼着,将口中的东西尽数咽干净后,她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胡庇煌。
往常要看哪个频道,胡庇煌都会先问再调,今天却是先斩后奏。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个人,”陈夕开门见山地问说:
“在接待会上你是不是已经见过,而且聊过了?”
胡庇煌假装没听见,他将梨彻底削干净后,拿走了陈夕手中已经氧化的苹果。
他边啃边把梨往陈夕面前送:
“削好了,快吃。”
陈夕重问一遍:“你俩是不是见过面,聊过了?”
胡庇煌把梨放进碗里,起身用脚将垃圾桶推到了门口。
他一只手伸进裤兜,背靠着墙说:
“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确实都打过照面,但没聊过。”
“他是阿琛吗?”陈夕问。
“长得……确实有点像,”胡庇煌不愿隐瞒,也不想讲实话,只能含含糊糊地说:
“不过也只是像,仅此而已。”
“有多像?”陈夕紧紧盯着胡庇煌的眼睛。
胡庇煌顿了两秒:“四五分吧。”
陈夕翻身下床,踩着拖鞋从衣柜里翻出许久未穿的裙子,而后快步走向厕所。
五分钟后,陈夕着一袭白裙站在了胡庇煌面前。“
“好看嘛?”她双手提起裙边,转着圈圈问说:
“没了长头发,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
“好看,”胡庇煌深吸一口气,快速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
“剪成短发有了成熟的韵味,美得更立体了。”
陈夕嘿嘿笑了起来:“那走吧,我想去酒店吃饭了!”
胡庇煌被拉着往前走了两步,他明白陈夕的意图,因而双脚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不想去吗?”陈夕停了下来,转头好奇的问说。
胡庇煌看着陈夕,他沉默了。
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她所剩的时日已然不多,无论她想要搞清楚什么,都让她去就好了。
受伤就受伤,反正都会比将她关在这间屋子里要强。
想到这,胡庇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指了指床头的梨:
“那东西得拿着在路上吃掉,否则等咱俩回来,就黑得不成样了。”
陈夕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
等胡庇煌再来到门口,除了嘴里咬着的梨,他还拿了一把太阳伞、一盒药、一袋冰贴。
“室外温度很高”胡庇煌拆开盒子,拿出一瓶药插上吸管后递到陈夕面前:
“你先把药喝掉吧,别中暑了。”
陈夕许久未曾出过门,而医院的每个角落又都是恒温的。
她确实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能将信将疑的乖乖把药喝掉。
走廊上碰见了几个去查房的护士,她们见陈夕这身打扮,都不免停下啧啧称赞。
“本来就热,你还穿得这样火辣,街上的人得遭老罪咯!”
“就一条普通的裙子,姐姐你少拿我说笑。”
“裙子是普通,可人太漂亮啦!”
陈夕红着脸傻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医院大门,站在了天穹之下。
恰是正午时分,太阳最高,气温最烈。
即便头顶撑着伞,俩人还是犹如铁板上之物,被炙烤得汗流浃背。
路上甚至看不见什么行人。
“你还好吗,”胡庇煌领着陈夕往路对面的车位走去:
“要不背你吧?”
说着,胡庇煌高举太阳伞,人已经蹲了下去。
“赶紧走,”陈夕不停用手扇风,“我看见你的车了。”
胡庇煌已经蹲下了:“哎呀,你就上来吧。”
陈夕表现出嫌弃的模样:“你身上全是汗,黏死了,赶紧走!”
胡庇煌很识趣,听出陈夕语气里的不耐烦之后,他便没再执拗。
往酒店去的路上,陈夕用刘允莹放在车里的化妆品简单补了个妆。
胡庇煌看她如此认真,心里越发不安了起来。
他不想陈夕也经历从满心欢喜再到失望的心路历程。
这真的比本来没看见希望还要难过。
可该要如何劝导,胡庇煌心里又毫无头绪。
箭已经在弦上了,尤其是陈夕这根格外刚猛的箭,更是没有回头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