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没能杀掉我,倒也算衷心。我敬重他们,特地来送他们回家。”
老爷子静静坐着,脸色沉稳不见任何波澜。
他既知对方此行的目的,也就懒得多费口舌去解释。
“你若是非要把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安老老子不紧不慢地说:
“我一个老头子,除了接着还能怎么办?”
上官应昭大笑着坐了起来,他连忙解释:
“我呢,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想借这次机会,邀请你们落地生活。”
话音刚落,刚主动禁言的众人又喧闹了起来。
“上官应昭邀请我们落地生活?真他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明面上是邀请,背地里没准是奴隶不够用了,想把我们骗下去杀!”
“行了,先安静听着吧。”
“……”
“可我们的资源实在匮乏,没法和您等价交换。”
老爷子示弱以打探对方的真实想法。
上官应昭在随从的帮助下点燃了雪茄。
他砸吧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说道: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只需要老先生像我将土地无私分享给你们那样,把邮轮的使用权给我一半。”
这话像一把利剑插在了甲板上所有人的心上。
元洲本就是安家的,被抢走后,安家不仅得翘盼着对方能够将东西借给自己,还得再搭上自己的新东西……
多么讽刺啊。
“邮轮永远不可能成为交换条件。”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误信他人,害得亲友吃苦的事我只能做一次。”
上官应昭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不紧不慢地品鉴着手中的雪茄。
待它燃去大半,他才缓缓抬头看向邮轮,眼神中渐显杀意。
“谈和不行,那我就只能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了。”
上官应昭站起身,抖落披在肩上的西装,而后咬着烟从身旁随从的手中抢过燃油。
总共耗去三大桶油,才把地上的人全都淋了一遍。
他举着雪茄不停吹气,在火星最旺的时候点燃了一张纸,并将其扔到地上。
瞬间,熊熊烈火便燃了起来。
上官应昭知道这些人与安家无关,他做这个举动,单纯是让还未死透的那些个演一出戏。
他们被火烧得越惨,嚎叫得越大声,给安家的警示便越强烈。
人一旦产生恐惧,信念就极容易动摇。
邮轮与陆地被这熊熊烈火隔开,蛋白质燃烧的恶心气味刺激着在场的所有人。
面对不时叫喊着翻滚的火浪,他们无不紧蹙眉头。
直到浓烟散尽,上官应昭才再次开口:
“给你们两天时间,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让你们也在火海里洗个澡。”
赵延将安娜护在身后,紧紧拉着她的手。
他不时扭头用眼神向她示意:不怕,有我在。
老爷子没接话,控制着轮椅调转方向,默默走了。
安邢年则咬着牙在与上官应昭对视。
尽管胸中堆积着无数句脏话,可他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他碾灭脚底的烟头,迈着大步去追老爷子。
甲板上的围观者也陆续散去,最后只剩下赵延和安娜。
上官应昭认得赵延,几年前的元洲争夺战中,他有七个兄弟死在了他手里。
而且还都是一枪毙命。
只可惜他空有枪法和满脑子的学问,却没有任何为人处事、治国理家的天赋。
因此半点不受安家器重。
若非安家千金喜欢,他根本进不去安家。
上官应昭又坐到了躺椅上。他一边欣赏着未燃尽的“篝火”,一边把余光分给赵延一些。
很快赵延就开口了。
“这些人不是安家的。”他说:
“也许是龙巢派来离间我们两家的,也许是其它未知的组织,你这样妄下……”
上官应昭摆手打断赵延的话,他皱着眉反问:“所以呢?”
“若是幸存者都像他们一样,倒不足为惧,可要是科技强于你,你有想过如何应对吗?”
“海盗从不畏惧。”
“别装了,你想用邮轮,无非就是像想窃用我们的科研成果。”
“嗯?”
“我们负责研发,你负责提供原料,研制出来的所有武器,大家对半分。”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同样给你两天时间,在我们远航之前,你还有机会。”
说完,赵延拉起安娜的手,转身走了。
独留上官应昭在风中攥紧拳头咬着牙愤怒。
“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