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咋舌:“这..这...小月,这么多。你半个月怎能做得出来?” “莫说要做这么多了,若没有人来买呢?” 宋令月倒是不慌不忙,这十天以来,杂事虽多,但她也有走街串巷地了解市场。 永安郡人口多,约莫四万人。在整个大启朝算得上是人口多的小城。 圣上恩典,特意将全郡分为五个坊市,东织坊,南瓷坊,北墨坊,西厩坊,新北坊。 东织坊与南瓷坊两处商贾居多,北墨坊倒是文人骚客集住之地,西厩坊多是穷苦百姓,新北坊是永安郡发展起来后,许多外郡人涌入而新劈的坊市。 而这么多人中,贵族只占一小部分,一千五百人都可能不到。因此整个饰品买卖里,贵族的消费力超普通百姓千百倍。 “先前我在老夫人寿宴上献上琉璃灯至少在贵族里闻名。至于这百姓如何知晓——” 宋令月笑道:“那日你叫那白衣男子来寻我,你可知这人是谁?” 柳雾摇了摇头,只道:“我瞧那人服饰华贵,周身气质像那读书之人,我细想了打过交道的贵族家里,似是没见过这男子。” “那人是周玄镜,周家的长子。”宋令月言之确凿。 “此人向来自认心怀天下百姓,那日他也问过我为何定价之低,我实话实话,我瞧他似有所悟。” “便希望能借助他的文章或借他之口,将这琉璃真正地宣扬出去。” “若是他不肯这样做也无妨,待梁公子身体好了一些,我自是要挨家挨户地宣传。” 宋令月再次抚上柳雾的手。 “雾姐姐,我知你真心话,我也知你忧虑。” “若你觉此法属实不妥,我不会再借你弄珠玉之名,不放你这售卖。但既是我考虑不周,我依旧让利于你,直至补偿你五十两为止。” “若你当下诚心想过,认同我这法子,那我们俩姊妹不能再有如此难堪之事。” 柳雾先前是因为梁疏淮的玉佩而愿与宋令月结缘,今日灯下细聊,她才真正了解这姑娘有如此坚韧之心。 柳雾先前只是暂且同意,如今听她细说,心中已是认可一大半了。 她点了点头,面露难色:“可是,小月,你这饰品得要卖如此之多才够一千五百两,我总归不亏,可你若真到了——” 宋令月笑道:“雾姐姐,就如同周公子那般,明明价值三十五文的饰品,偏要给一两。那些贵族怎会如此斤斤计较呢?” “再者,往日我们又不单单只做首饰品,我想要做出更多的样式,我想让这琉璃世人皆知!” 柳雾坐在圆木桌旁,与宋令月互握双手,感受到她那双手里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她瞧着在落地烛灯映射下,宋令月的眸子闪闪,漾着星火,满脸希冀。 - “大哥,这发夹真好看!”周玄雁手捧两个琉璃发夹,围着周玄镜打着转。 浅蓝色的铃兰花躺在周玄雁两只红润软糯的小手上更为逼真,灵动。 “大哥,我就说了小月姐姐很厉害吧!可惜你不能同她共工了。” 周玄镜瞠目:“你怎知那姑娘叫小月?我记得我未同你说过?” “所以你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去问那弄珠玉的掌柜的还需不需要招人?” 周玄雁嘿嘿笑着糊弄过去,又磕磕绊绊地把那日寿宴之事说得一清二楚。 周玄镜越听心中越发觉得这小月姑娘可怜得很,身处后宅之漩涡又努力自救,当真是世上少有的姑娘。 “大哥,这四枚发夹多少钱?二哥还拿了我的压岁钱呢,能否等二哥回来了,让他给你钱?”周玄雁一边小心触碰那灵动的铃兰发夹一边说道。 周玄镜经小妹一说又想起那小月姑娘定价之低的实情,再次感慨:“三十五文。这四枚发夹居然只需三十五文?团团,我没想过她会有如此之胸怀。” “什么胸怀不胸怀,大哥,发夹这么价廉?那小月姐姐又何时能挣那一千五百两?” “我偷偷听了芳姨同阿母说小月姐姐被她主母设计欠大钱,若是换不了,就要去当笼鸟。” “笼鸟是何物?我不太懂,但听着不像好东西。” 周玄镜不敢相信若是这样心有大义,自食其力,清清白白的姑娘去当了笼鸟,那真是这太平盛世里最大的笑话。 他想到宋令月同他所说的薄利多销,猛地发问:“团团,你觉大哥的文章作得如何?” 周玄雁露出嫌弃的表情:“大哥,你自是青槐州的缇鹭书院里一等一的,你向来少归家,你好不容易回家了,还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