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品定价高昂定是没人异议,甚至靠琉璃大赚一笔也无可厚非。 毕竟先前从未听过这琉璃,物以稀为贵。 周玄镜撑着伞,行了礼:“在下佩服小月姑娘的胸襟。只是我出门从不带碎钱。” “如此——” 他从腰间另一个小钱袋里拿出一锭:“这是一两银子,还望姑娘收下。贸然加塞插队已是在下的不是,姑娘一定要收下。” 宋令月摆手:“不好不好,我怎可多收公子的钱。若公子在意不过去,不如替我宣传吧。以后我不仅只做簪子,还会做其他饰品的。” 周玄镜坚持着要给,宋令月无奈只好收下,寻思多做几个发卡抵扣。 - “公子,偷听他人墙角是否有些非君子之为,小人之行?”李无殊端着药碗,站在梁疏淮的后背无奈说道。 梁疏淮躲在房檐下,紧紧地贴在门旁,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对话。 “你不懂,她可是我的娘子,若是那男子行不轨之事该当如何?” “那男子定是无事,央央儿则会被众人的口水淹没。” “但我若在一旁守着便不一样了,若真有什么事,我定能出手相救。” 李无殊嗤笑打趣:“娘子?我看你的娘子是宋御史家的嫡女吧?” “公子,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梁疏淮陷入了沉默。 他平生自诩潇洒江湖客,与李无殊二人行走江湖,解救那些被胁迫当青楼女子的姑娘们。 暗中做好事,自然也处处不留名。 整个护国公府乃至世人都以为他真是浪荡不堪的纨绔。 索性婚事也早早地替他做了主。 梁疏淮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连宋令月那股与家里断绝关系,说走就走的勇气都没有。 甚至他都不愿为自己辩解,他没有那样的勇气。 梁疏淮收拾情绪,怒笑道:“我都快忘了那回事了,你无故提起作何?想被本公子揍两拳?” 李无殊看透,特意激言:“雨大风大的,你为何不出门替你娘子撑伞,只躲在这房檐下偷听?” “她说了要我乖乖躺在床上,要我休息。”梁疏淮听门外对话结束,又感受到两人离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回首继续说道:“若我以儿女之情名义出门为她撑伞,她与那男子的生意定没有两人这样谈论如此顺利和妥帖。” “她心细,定会顾着我的脸面而匆匆了结与其他男子的交谈。” “这是她的事业,我需要尊重她。” 梁疏淮说完,伸手接过李无殊手中的药碗,眉头不皱地一口气喝完。 径直穿过了雨幕,细雨打湿了他的长发,背影坚决又冷厉。 边走边说道:“无殊,瞿夫人那边如何?” 李无殊暗叹了一口气,这公子应是又闹气了脾气。 可他不知道这脾气从何而来。 他打着伞,提脚跟上,进了正堂。 “我找人打探了瞿夫人的两个铺子,发现了一丝线索。” “先是这镖局,南来北往的客单多得稀奇。” “这永安郡不像青槐州一般九衢通衙,水运陆运都不便利,可这瞿夫人的镖局开业以来,就未曾见其休息过。” 李无殊坐在左侧,与正喝着淡茶的梁疏淮细细说道。 “再者这粮油铺也有些问题,旁的粮油都价廉,唯独她家高得很。” “四文能买到的一小壶油,三文能买到的一两米,在她家却是需要两倍甚至三倍的价格。” “两家店正处在北墨坊里最好的位置,再加上郡守三夫人的名号,不愁没有生意。” 梁疏淮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桌发出清脆一声,他将另一茶盏推去:“雨前茉莉,味道不错,你尝尝。” 李无殊接过,知道这梁疏淮那股脾气散了,他心中也放松下来。 “是借了郡守的威势才不愁没生意?” “属下认为或是如此。” “不。”梁疏淮懒散地抬起了眼皮子,眼神里充满着玩味,“我倒觉得,这张郡守没敢借她威势。” 他伸出食指在桌上敲了敲:“张舒知这个人我俩可以不必再赘述谈论。” “这瞿老夫人家有暗道,你可知?” 李无殊点了点头,打探的情报已有表明。 “我那日听闻,宋令月在假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