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小腿处刮了一长线的血痕,院长妈妈也是这样耐心地替自己换药。 她的鼻头有些酸涩,突然觉得梁疏淮有些可怜。 家境贫寒,寄人篱下。 和年幼的自己有何区别?连个家人都没有,若非这好心的房东,定要露宿街头。 怪不得那日他从墙头摔下,定是无处可去才来投奔身处囫囵的原身。 李无殊刚给梁疏淮合上衣物,转身去瞧宋令月,发现她眼圈红了。 李无殊:.... 不是换个药吗?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又回想梁疏淮同自己说起伪装姑娘的夫君的事,自家公子放荡不羁惯了,李无殊没在意没阻拦,说不定过了兴头,梁疏淮自己会腻了。 可这宋姑娘哭得情真意切的,定是当真了,而且还能寻到这地方来,可见其不一般。 瞧着一个假装闭着眼酣睡,一个倚靠在墙角红了眼圈。 他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索性不管,拎着宋令月带来的肉菜去厨房做晚饭。 宋令月看见李无殊离去,才敢磨磨蹭蹭地从墙角里走过来。 她坐在床边,替梁疏淮整理好被角,像院长妈妈那样用力地压得严严实实。 将放置在外面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塞进被子,将软绵的布枕也塞好,放置好。 看着梁疏淮依旧苍白的脸颊,她伸手抚上额头,好似有些凉又有些烫。 可她先前被李无殊惊出冷汗,有些探不准温度,盯着一旁的棉被,思来想去,起身准备去拿。 早已醒了但假装酣睡的、要被热出内伤的梁疏淮适时地惺忪睁眼,声音嘶哑低沉:“央央儿?” 宋令月听见声,又坐回床边,柔声问道:“你醒啦?饿吗?” 梁疏淮摇了摇头,借着动作将被子掀开。 宋令月正巧坐在他的腿边,他能感受到她那股热度往自己的大腿处蔓延。 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明明自从她离开宋宅后就没停下来,不曾熏香。 可为何如此好闻? 梁疏淮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一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鼻子。 宋令月见此情,以往是那大夫说的发烧引发的鼻塞,她又上手试探。 许是心急,她的玉手擦过了他的唇。 梁疏淮呼吸一窒,回笼的思绪再次消散,不敢有何动作,只能安静地等待宋令月的“审判”。 “没发烧。”宋令月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比对温度,得出没有发烧的结果后,她收回了手,“那日你晕倒,我真的快被吓死了。” 玉手离开,梁疏淮的胸口充盈着莫名的空落和惆怅,他眨了眨眼睛,回望宋令月。 “对了,梁公子,你能否告知我,你这腹部伤口是从何而来?” 宋令月想起原身在宋宅的处境,怕是这梁公子为了原身而受伤,若是这样就需要劝他不要再这样,毕竟这具身体已换了芯子。 “我...”梁疏淮微张嘴,对视上她那双认真的眸子,谎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有一女子看上了我,想让我与她成亲,但我已是你的夫君,定不可朝三暮四,辜负你心意。” 宋令月瞠然,不想这男子爱原身爱得如此情深,毕竟在古代,男子有三妻四妾只道是寻常。 真是守男德的好弟弟。 她再次看向梁疏淮的眼神里带了满满的欣赏,“那你可知那晚向你射箭的人是谁?可有看清?” 梁疏淮早已知道宋令月的琉璃饰品已在贵族中流传开了,订单也繁多,若是能借着宋令月送琉璃饰品的手再次探寻那瞿老夫人的家定是最好不过。 他沉吟许久:“那日夜色浓稠,我瞧不太清,我只听到那男子什么瞿夫人?还有什么出丑?” 又抬手扶额,装作头疼,“嘶——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宋令月忙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乖乖,你好好休息。” 心里却是有了大胆的猜测,宋令月的仇家无非两个,要么是乔家干的,要么是宋家干的。 宋家如今失势,应不是。那只能是乔家。 琉璃现在只在贵族小范围流行,看来还需要加紧把琉璃彻底地打出名声。 再通过老夫人傍上三夫人乃至郡守大人才好。 涂爷那边也需要加紧解决。 “央央儿。”梁疏淮瞧其眉头紧蹙,眼神坚毅却神思飘忽,不由得出声打断:“可是我的话让央央儿头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