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回到冯衡和苏知意这头。
此时俩人正在火车站月台上边啃包子边等人。
“贺知青为什么让你帮他照顾弟弟妹妹啊,你们关系又不好。”
苏知意因为总去找冯衡所以对知青点里的事情比较清楚,毕竟在人人都喜欢冯衡的知青点里突然出来贺知青这样一个异类,让她不注意都难。
冯衡正在大口吃包子,他真的饿了,早上就没吃,又驮着苏知意骑了这么半天的自行车不饿才怪。
不过问言他却停下咬包子的动作,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才道:“可能是以为我的个人魅力强,贺知青难以抵挡的被它所征/服。”
苏知意一言难尽的抬头瞅着他,俩人越是熟悉,她就发现冯衡这人出来平时表现出来那副温文尔雅,私底下除了腹黑还有点小臭屁。
不过他也就在苏知意面前才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他又是那个诚信可靠的冯知青。
“对,你的人格魅力用了六七年才被人发现,真是好难以抵挡呢。”苏知意故意调侃冯衡。
“调皮,快吃,一会儿人来了就不能好好吃了。”冯衡用拿包子的那只手敲了下她的头,笑着说。
“嗯嗯,你也快吃。”
俩人这边甜甜蜜蜜的吃着包子,那边的李大队长可给愁坏了。
本来今年县里边说好了不给他们大队安排知青,可谁知道今天县里边特意叫他过来又开了个会,就是为了通知他上边不知怎的突然给他们队分了几个知青过来。
这可把李大队长愁坏了,往年还好,今年这眼瞅着就是个灾年,这秋收后又整这些知青过来,不就是吃白饭的吗。
还得给他们分粮,就等于从自己队里人嘴里扣粮食养他们,这让平日里就很抠的李大队长怎么会愿意。
他不愿意脸上也表现出来,坐在用来拉知青的马车上愁眉苦脸的拿着烟袋抽着旱烟,一点也不欢迎这些知青的到来。
赶马车的大爷是第二生产队的,第二生产队的大队长跟李大队长关系很好,俩个队平日里有上边分下来的任务也经常一起干,时间长了队里的人也都互相认识了。
这不那赶马车的大爷见李大队长愁眉苦脸的就有些关心的问:“李队长怎地了,一早上就见你在这抽旱烟,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大队长就和他说了。
赶车的大爷一听他这烦心事却笑了:“这有啥,我还当有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烦心呢,知道他们村不?”
赶车大爷捅了捅李大队长后腰,指着不远处也赶着毛驴车,等着接知青的上溪村第一生产队的人,小声又和李大队长小声说道:“他们队每次新来知青都是不给分粮的,给个网,拿个筐就让人上海边自己抓鱼去,能不能吃饱看自己。”
说道这,他羡慕的咂咂嘴,又道:“你别说,还真没有饿死的。”而后又感叹:“住海边就是好,老天赏饭吃,吃海带都饿不死人。”
“你可得了不,出海打鱼淹死的少啊,说那么多,这跟我们队这些知青有球关系。”李大队长吧嗒着烟袋说。
“咋个没关系了。”大爷一听他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解释道:“你们队今年不修了个坝嘛,还受县里表扬了,那里我路过看鱼还不少呢,你按排这些刚来吃白饭的知青下河抓鱼,然后按斤给他们算工分、换粮食,不就行了。”
“你看拉倒吧,冬天那水多冷啊,人光脚下去还能得了?冰都能给人冰坏咯,净祸害人。”李大伯骂道。
“让他们穿鞋下去呗,你管他们怎么抓鱼呢,你等着给他们记公分不就成了?”
“不成不成,你坝那么深,底下还都是淤泥不穿鞋都陷人你还让他们穿鞋,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他们去坝里祸害,那些知青想法多着呢,还不知道到时候会啥样呢。”李大伯不赞成的说道。
赶车大爷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劝,只是道:“你呀,就是心善。”他们第二生产队虽然对知青不像下溪村那样不友好,但也没拿他们当自己人,态度也就那样。
反倒是觉得李队长人还挺好,对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的知青也那么好。
“人来了,你快去接人把,顺便把我们队里的也带来。”赶车大爷从怀里掏出份名单递给李大伯,让他把自己对这次分来的知青也带过来,他老头就不动弹了。
李大伯那过名单揣怀里,吧嗒着旱烟往正在停靠的绿皮火车走过去。
因为这次通知的突然,李大伯没来的急让队里准备接知青的马车,索性就和二大队接人的马车挤挤,一起拉回去得了。
“嗯嗯,来了来了。”苏知意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指着进站的火车说道。
冯衡也赶紧解决手里的肉包子,等火车停下来后,才推着自行车靠近。
自行车前头还别着那捧花,随着自行车的推动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