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刘长青端一大碗药出来了。
苏知意站在窗户前,见刘长青端碗端的小心翼翼的,就知道她兑水一定是兑多了。
不禁用手的抚上额头,懊恼自己怎么忘告诉她药兑水的量了。
不过也没办法,都这样了,还能把药扔了不成,多浪费啊。
好在水多点也不影响药效,就让小兔子多上几次厕所,喝个水饱吧。
那边刘长青已经让苏父抓着兔子,她则往兔子嘴里灌药。
没有专业给动物的灌胃针,灌药还真是一个力气活,刘长青掰开兔子的嘴,硬生生往里倒,才勉强灌进去一半。
小兔子也呛了够呛,眼泪汪汪的,鼻孔里还淌出些药汤。
鼻翼不停翕动,十分的可怜。
苏小弟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大姐粗鲁极了,被灌药的小兔子真惨。
“哟,这是干嘛呢,哪整的兔子?”
在几人没注意的时候,大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父见李大队长来了连忙站起来让他坐,又让苏小弟去倒水。
李大队长推拒了让他坐着别忙活了,顺便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腊梅一家再此居住的手续正式批下来了,李大队长这次来就是过来送这个的。
这时在厨房的苏母也擦干净手,端碗糖水走了过来。
先把糖水放桌上,让李大队长坐下喝点水。
然后才拿过那张证明看了一眼,就随手塞兜里了。
李大队长喝了口水,发现甜滋滋的,在心里直感慨苏母大方会来事。
三人说了一会话,就又转回刚刚李大队长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上。
苏母听了,也不藏着掖着直说那是再给那只兔子治病,末了还提了句兔子是李和平给从山上抓的,可不是她们挖公家的墙角。
苏父不在意这个,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他们大队对于上山打猎弄吃的的事也都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大队长也是通人情的,不跟其它队的队长似的整天跟风胡搞瞎搞。
因如此在前俩年闹饥荒时他们队虽然吃不饱,但也没饿着,互相帮衬着,过的还不错。
美姐刚显然不太了解情况。
李大队长吧嗒两口旱烟,不太再意美姐话里不着痕迹把上山抓兔子的责任推给李和平,只是盯着那只正在舔毛的小兔子。
此后的几天,李大队长天天都来苏家最少转一圈,看两眼兔子才走。
如此过来十来天,兔子都长大了两圈,李大队长才渐渐恢复正常,不再有事没事过来逛逛。
如此又过了俩天,李大队长又拎了一只鸡和一只鹅过来,让苏知意给看看。
起初知意是不乐意的。任谁学了十来年的中医,却被人认为是给鸡鸭鹅治病的,心里都会不得劲。
不过不干不行,还没等她说话,苏母就替她同意了。
鸡和鹅都是小毛病,苏知意用手试了试体温,看了看眼睛,就洗手让李大队长去诊所取片土霉素拌食里喂了,就行了。
也不贵,五分钱能买好几片。
压根没提给从屋里那些药出来,浪费。
李大队长听完她的乐呵呵的道了声谢,拎着鸡膀子、鹅脖子走了。
苏知意欲言又止,看着被拎着脖子扑扇着翅膀还得自己走的大鹅,心中感叹:
村霸什么时候混的这么惨了。
春种过后,苏母就把苏小弟送去上学去了。
他们队因为离镇上近,所以发展的也不错,小学和卫生所都离的近。
苏小弟每天上学放学很方便,也不用送,和邻居家的狗子结伴去就行。
农闲下来的这俩天苏母就带着刘长青在家种菜,把院子里的那点地方安排的妥妥当当。
自留地里也种上了红薯。
H省雨水丰富,土壤多粘性,其实并不适合种红薯。
种出的红薯不甜也不沙,咀嚼之间还丝丝缕缕的筋。
但奈何它产量高,也不费种子,一棵苗活了,它长大后随便薅些叶子或藤往地里一插它就能活。
当然了,后来扦插的一般没有育苗的长的好,收货也长不太大。
但好歹是粮食,能吃就行。
在这个不太富裕的年代谁会在乎它的品相大小呢。
本来还想种些土豆的,但钱三婶子说她家全种的土豆,让苏母别忙活了,到时候就用红薯和她换土豆。
苏母一想也行,就同意了。
刘长青不乐意干活,苏母就让她负责点籽和浇水,其它的她亲自来。
反正不管怎样都要把种菜给学会了,省的以后过日子两口子都不会种菜,到时候吃啥。
至于苏知意责被大队长叫去送到上溪村老兽医哪里进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