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谁?”楚冬又问到。
“徐别当着官家的面把锦王给打了一顿。”齐英摇着她的肩膀,大声嘶喊到,“听清楚了吗,现在你必须得是锦王的人了。”
“你不仅得是锦王的人,还得是徐别的人。”齐英继续嘶喊,“还得是徐别放在心里世间无二之人,褚老弟你懂不懂啊!”
这话震得楚冬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想清楚自己是怎么变成“残暴皇城司公事心尖宠”的,便被齐英拉出了开封府狱。
一出门又被那阵仗吓了一跳,府狱前停着一架御赐的石青帷饰璃绣带的黑漆齐头双驾马车,后面还跟了浩浩荡荡的家丁,马车旁边站着刚刚那个青色具服的传话人。
两厢对比之下,齐英来时乘坐的平顶独驾小车显得寒碜无比。
青色具服朝刚走出来的他俩做了个揖,但并未开口说话。
齐英显然也没预料到他们这一行人会来,本来是打算带着楚冬直接上马车的,如今被皇城司的察子们堵得严严实实,扶着楚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十分尴尬。
“呃,这位大人,还请行个方便。”终于,齐英掌不住张了口。
青色具服不语,也纹风不动。
而此时,身后那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内忽然有了动静,一只苍白的手撩开了黑金缀玉的车帘,里边那人探出头看向了二人。
齐英连忙低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还顺道帮不明所以的楚冬摁下头来。
匆匆一瞥,楚冬只看见那人苍白的一张脸,以及浓郁乃至阴翳的眉眼,恹恹地朝她看来。
“她跟我走。”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不耐,“你自行离开,没人会拦你。”
“徐大人,这人还是先带给锦王看看吧。”齐英有些气虚,硬着头皮开口说到。
“锦王的脸能见人?”徐别反问一句,话里带着嘲讽,“他这么急,不如好好想想朱厌之事到底该怎么解释,少在这事上花心思。”
这话说得坦然,可让锦王破相不能见人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齐英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可真真是汗流浃背了,楚冬在一旁瞧着他吃瘪,心里不合时宜地涌上一股酸爽。
md这就是官大压死人吗,真爽。
“程隐,带他上来。”见齐英没有反应,徐别彻底失了耐心,放下了车帘,冷声吩咐到。
马车另一侧走出一个侍卫装扮的青年,快步走向了楚冬,朝着马车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徐别可不是她能开罪的,楚冬很明白形势,嬉皮笑脸地朝着齐英告了个罪:“齐兄,这厢失礼了。”
说罢,就着齐英铁青的脸,跟着程隐走向了徐别的马车。
徐别是皇城司的人,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皇家的脸面,这御赐的马车车轼高,楚冬本来还在想自己该坐在哪里,便看见程隐自然无比地引她上去了。
楚冬估摸着自己位卑言轻,是万万不能和徐别坐在一起的,便想着跟马车夫挤一挤,凑合一路算了。
“老哥叨扰了。”楚冬朝着马车夫嘻嘻一笑,随即转过身在车辕上坐下了。
真不愧是徐别家臣,连马车夫都比别处沉稳,听了楚冬的话,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敢妄动一下。
车夫心里苦的很,只觉得自家主子的视线透过前窗,沉沉落在自己背上,一股寒气从脚趾径直冲向头顶。简而言之,就是天灵盖都快被吓飞了。
褚相公啊,您可有点眼力见吧。
一行人就这么尴尬地停了一会儿。
“为何不进来?”等了许久,马车内才传出这样一句平静如水的话来。
一句轻飘飘的话成功将楚冬吓得打了个哆嗦,讪讪回答到:“小,小人坐在这里便好。”
“不好。”车内的人继续说到,“你受了伤,车前风大。”
“我并未受什么伤啊。”楚冬疑惑,将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最后才想起来清早脸上挨的那一巴掌。
她刚想说这并不妨事,就听见徐别又吩咐到:“程隐,将他送进来。”
“是。”闻言,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程隐立马伸手,将楚冬囫囵塞进了马车内。
看装束程隐应当是习武之人,手里没轻没重,也格外不顾楚冬死活,一下子将楚冬推进去好大一段距离。
车内空间本来就狭小,等到楚冬能够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时候,几乎是要落在车内那人的怀里。
徐别应当是刚刚下朝便赶往了府狱,身上还穿着官服,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
他本来就皮肤苍白,被这大红具服一衬,更显得阴沉,抬眸懒懒看了楚冬一眼,那瞳仁黑瞋瞋看不见底,简直比陈风铃这个艳鬼还要像鬼。
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