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动动手脚,稍稍用力便站了起来,“可以了!”
四下看了看,他们正坐在一处草坪上,右后方还有一条小塘,假山伪石别提多有意境了。
只是她不懂欣赏。
聂桑桑用手指抓了一把头发,脏乱的头发有些刺挠,想要绑起来,发现自己没有皮筋儿,只能作罢。
双手拍了拍脸颊,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脏,甚至看不清原本模样了。
眼睛在这一圈儿人看了看,发现了两个衣着还算富贵的人。
“你俩是这里的主家?”
柳侍郎上前几步,但没靠近,因为对面这个自称“道士”的大师,身上味道实在太大了……
“正是,不知大师可有办法救本官女儿?”
聂桑桑将他由上至下看了一回,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但中堂泛红,看来是最近升官儿了。
在看着他的时候,能感受到他身后有股阴寒气息。
“原来在这儿。”
聂桑桑往他们身后的院门走去,抬手看了看自己双掌,双手合十用力搓了搓。
掌心刚贴上两扇木门,手上感觉被弹了一下。
聂桑桑轻笑一声,“去拿一块儿大红布来,顺便开锁。”
老管事看向柳侍郎,柳侍郎咬牙点头。
急急去寻红布,半晌后,回来交到聂桑桑手上。
随着铜锁落地,木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发出巨响——
“滚!!!”
一声尖锐的呐喊,带起一阵狂风。
身后的人退避三舍,都不敢往里看。
聂桑桑手拿红布,径直走了进去。
跨过门槛,手中红布飞扬,落日黄昏落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洋洒的金色在阴郁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沉闷。
聂桑桑脚步不停,走到内阁正门,很有礼貌地抬手敲了敲门,“你是自己打开,还是我来破门?”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打开。
随着房门打开,光线洒落在门口不远。
抬眼看去,在离光线三尺外,端坐着一个粉衣女子,正手拿木梳,一点一点勾勒着她那拖地的长发。
那些长发盘旋在光线之外,不敢靠近。
聂桑桑跨足进去,身后房门突然紧闭,好似要将她困在这房中一样。
那柳小姐微微侧头看向聂桑桑,巧笑嫣然,“姑娘可真有胆,竟敢一人进来。”
聂桑桑回以一笑,手中红布朝空中一扔——
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逢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急急奉北帝律令!”
一咒念完,立刻咬破手指头,在空中飘扬的红布上,以血字写下戟令。
柳小姐见她有些道行在身,张嘴露出一口獠牙,手上衣袖一挥,那满地的头发变成针刺一般,直直冲聂桑桑而来——
聂桑桑一边写,一边灵巧躲过。
那些针刺般的长发,想要戳破红布,却在碰到的时候,瞬间灼烧起来!
“啊——!!!”
——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叫喊,心都提起来了。
柳夫人一把抓住柳侍郎的手臂,满面忧愁,指甲嵌进他的肉里都不知。
“这、这怎么回事儿啊?!她行不行啊?”
“没事吧……”
——“嘭”!!!
好似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面纸窗突然破裂。
里面还是尖叫声,仅有的四面纸窗,竟然全部被打掉!
紧接着大门又是一震,伴随着声响,大家的心更紧了,对看不到的,未知的恐惧陡然升起。
约莫过了半晌,里面安静下来,老乞丐想要上前看看——
“嘭——”
吓得老乞丐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门扬起一阵灰,那两扇结实的木门,竟是直接被人从里面踹开,砸落在地。
所有人看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破烂的灰衣,一头不知多久没洗的头发,看不清模样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得意。
聂桑桑单手叉腰,竖起拇指朝后一指,“抓住了!”
柳侍郎和柳夫人大喜,立刻朝里走去,聂桑桑伸手拦住,“还不能进去,去准备几把剪刀,几张黄纸和朱砂。”
“好好好,”柳侍郎连连点头,“梁叔,快去准备!”
“是!”
柳夫人使劲儿朝里面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
“大、大师,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聂桑桑双手抱胸,“是食发鬼,柳小姐的头发很好看吧,被那鬼物看上了。”
柳夫人激动点头,与柳侍郎紧握着手,别提多开心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