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心里,师父是那样一个潇洒自若的人。他常常站在空旷的祁连山颠,望着茫茫树海,心有感悟,便挥剑舞动,山风袭来,吹动他的衣袂,宛若遗世谪仙。
姜灵站在天井中,挥动手中的木剑,这一刻,仿佛她也正站在祁连山上,跟着师父的身形,他们并肩舞动,身姿飘然,由在昨日。
舞闭,姜灵止住剑势,向国师施施一礼,问道:“如何?”
只见众人向姜灵投来赞赏的表情,就连方才那几个要看姜灵出丑的,都面带讶异。
国师拈着胡须道:“舞错了,没一个对的上。”
姜灵微微一愣,狼狈的将拳头放在唇边,清咳了两声。
方才一时情难自已,她竟然舞的是祁连山的剑招,当下连忙重新舞了一遍。
国师这才点点头道:“不错,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你舞出了这祭天剑舞的精要之处,这空出的参宿之位,就你了。”
话音甫闭,南乔开心的拍起了手,有几人见南乔鼓掌,便也附和起来。
左延却道:“等一下。”众人的鼓掌声戛然而止,纷纷看向他。
左延对国师道:“国师,我看先别早下定论,哪有人看一遍就能学会这剑舞的,定是早就私下练好了,至于为什么私底下练,那还不是就为了等这一刻。”
姜灵道:“左公子,你这说来说去,还是怀疑我下了毒,莫非世子的话你也不信么。”
这时,他身旁另一个男子道:“我们不是不相信世子,只是这下毒,也未必一定要本人去,谁说不能假手于人呢。”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性子跳脱,遇到事儿便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时间众人又议论纷然。
“是啊,说的有道理……这也太巧了……我看八成就是她干的……”
姜灵抬目望去,只有南乔、世子和卢宸三人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国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沈小姐,并非是贫道怀疑你,只是大家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吧,贫道问几个问题,还请小姐你如实回答。”
姜灵道:“国师请问。”
国师道:“这剑舞也好剑术也好,总归都是身法变化,归根同源,敢问沈小姐,你可擅舞?”
姜灵摇了摇头,舞蹈不论哪一世,她都是没学过的。
国师又道:“那再问,你可有过目不忘的神技?”
姜灵又摇摇头,道:“我只对剑法记忆深刻,但若是读书弄琴之类,便是与常人无异。”
国师点点头,道:“好,此事关乎小姐声誉,我再让人舞一段剑法,只一遍,还请小姐记下照着舞出来。”
国师也不等姜灵答应,对另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叫道:“玄铭。”
那个年轻人持剑上前,躬身对国师施了一礼,“是,师父。”
他说完,转身拔剑出鞘,一声清吟,寒光闪闪,众人的目光登时全被吸引而来。
只见日光下,他挥动长剑,剑势如虹,快如闪电,天井中似被他舞出了一道白圈,只见剑光,看不清人形,端的是迅捷灵动。
众人一阵喧哗,称赞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姜灵心下连连叫苦,这跟剑舞比,可难了何止十倍,心道,难不成这牛鼻子国师存心要看我笑话?可她话已经说出口,现下是骑虎难下,不由得急上心头,只好凝神观察他的每一招剑法,努力记在脑中,生怕错漏太多,回头更令人生疑。
只见那舞剑之人,一招一势飘然不定,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脚上步法虚虚实实,招式繁复已级,姜灵不禁汗水涔涔。
就在她全神贯注的看那人剑法时,忽觉一道人影向她扑来,白刃闪烁,姜灵心中一动,举起手中木剑格挡开来,右手一股大力袭至,她手臂登时酸麻无力,那木剑噌的脱手飞出,在空中断成两截,只听闻周围一阵骇然之声。
姜灵左手握住右臂,但觉右臂麻痒难当,兀自颤抖不停。
侧目看去,国师正泰然自若得站在姜灵面前,手里多了一柄利刃,显然刚才那一剑,是他向姜灵刺来的。
姜灵有些怒火,却不好直接发作,只好嗔道:“国师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