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晓晓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公主说的那人是谁。
“他目前状态还挺好的。”
“把他带过来。”
袁戈是被林缚一路拖拽过来的。
他的双手被铁链绑住,胸前衣襟被血水染红一片,发丝凌乱且湿哒哒的贴在两边的脸颊上,嘴角白齿上还沾有腥红血色,这般模样看着要比先前落魄可怜的多。
在见到赵昧时,他勾着嘴角微微一笑,行跪礼:“先前不知是公主殿下,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赵昧看着对方含着血水的唇齿,问道:“行医者都是这般体弱无能吗?区区一鞭子就晕了过去。”
袁戈抬了抬自己的手,道:“医者持的是如发丝般细的针具,掌的是比珍宝还要贵重的生命,与林将军的握刀持剑而言,自当是不能比的。”
赵昧冷笑一声:“你是意指我让林缚对你用了刑?其实我是没想到你会连一般的下人都不如,他们好歹能抗过三鞭。你既然吃不了身体的苦,那就老实招来,为何要散播关于本公主的谣言,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袁戈轻声叹了口气,道:“公主,这事我已经回答了林将军,想必您应该也清楚了。”
“你是坚决不松口是吗?”
“在下的确和公主所说之事无关。”
“好。”赵昧起身站立,晓晓在一边递上了一把弓箭,搭弦拉弓,一气呵成。她将箭头对准跪在地上的袁戈,冷言道:“我这人不强人所难,无用之人,也没必要活着。”
话末,弓弦抖动,一支箭飞射而出,贴着袁戈的脖子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不等袁戈反应,赵昧迅速架起第二支箭,道:“这第二支箭,送你入黄泉。”
“等等、我说。”袁戈一改方才随意的姿态,脸色因为紧张而绷得煞白,他深吸了口气,道:“是仰慕。”
“什么?”
“是在下仰慕公主的英勇,所以见不得朝堂那些大臣妄言,便想出这样的事来堵住他们的弹劾。”
赵昧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袁戈抬头对上了赵昧的视线,神情坚定道:“我相信公主会信的。”
赵昧盯着他,沉默了一会,转身从晓晓手中拿起一条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弓弦,期间没有说任何话,也不敢有任何人去打扰。
袁戈也被晾在了一边,他的胸口偶尔还会有血渗出,伤口处与衣衫粘连住,动弹一下便有撕裂的痛感。为了减少疼痛,他索性就躺在了地上不动了。
整个殿中寂静了好一会,直到门口处有下人通传,殿中才开始有了声响。
林缚上前道:“公主,范家二小姐来了。”
赵昧擦拭弦的手停了下来,皱着眉头道:“都这么晚了,她来作甚?”
林缚道:“估计是为了袁医士。”
赵昧看向倒地不动的袁戈,道:“让她进来。”
范世偌刚一脚迈进殿中,就看见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人,身形和袁医士十分相似,当下就立刻跑了过去,眼睛含着泪花,着急的摇晃着地上的人。
袁戈的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原本染红的衣襟又被渗出的血液浸湿。他面色有些痛苦的睁开眼,喉咙哑哑道:“范二小姐,别摇我了,疼!”
见对方没有死,范世偌松了口气,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新整理了情绪,起身给赵昧行了礼,道:“祖母身子突然有些不适,特让我寻袁医士回去替她诊脉,我去茶馆才知晓袁医士被公主请回了府。世偌知道不该来打扰公主的,实在是祖母的病情只有袁医士能医治,所以…还请公主见谅。”
赵昧放下了手中的弓,起身来到范世偌身前:“昨日去见老夫人的时候,我还以为老夫人的身体已然安康,不禁对这位袁医士的医术产生了好奇。不过既然老夫人身子不适,那就赶紧让袁医士回去看看吧!”
“多谢公主。”
“不必言谢,毕竟我们是很好的姐妹。”
范世偌面色凝住,直到对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她才慌忙的扶着袁医士离开了公主府。
赵昧站在殿中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那枚镀金眼罩在烛火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林缚在一旁犹豫片刻,问道:“还要查下去吗?”
查?查到了又如何?
澄清了告示,然后让朝堂上的大臣变本加厉的弹劾她?
她想起了今日皇后与她说的一番话。
“圣上已经好几日没有上过早朝了,那些大臣等不到圣上便开始自行组织联名上奏,要求圣上收回护城令,并将公主派往邻国和亲。这封奏书宫里已经传开了,眼下圣上除了闭而不知,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毕竟你也知道,公主的命运都是如此。”
“我知你一心为圣上考虑,如今局势你不妨也为自己考虑考虑,我听闻宫外在传你要招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