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姐身上那近乎半透明的、湿漉漉的衣摆一点一点地卷了起来之后, 桑月便看得更加分明了些师姐的脚腕纤细又白皙,只是其上缠缚着一根翠绿色的藤蔓,在她欺霜赛雪的玉白肌肤之上硬生生地勒出了一道深红色的淤痕来。 那根藤蔓甚至还“得寸进尺”地生出尖刺, 将师姐娇嫩的肌肤刺出了一道道血痕来。 桑月之前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 便被此情此景蛊惑得怔愣了一瞬间,如今,这幅画卷近在咫尺,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滞了。 大抵是那根藤蔓毫不怜惜、用力拖拽的缘故, 师姐脚腕上的伤痕较之前又严重了许多。 猩红的血液将翠绿的藤蔓染上了几抹艳丽的颜色,然后不断地向下蔓延着,在师姐的雪白肌肤之上留下了显眼的猩红色彩。 桑月颇有些心慌意乱地开口说道“师姐, 你、你先坐下来。我想办法帮你解开。” 尽管此时此刻桑月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他的脚腕甚至也正在被藤蔓紧紧地缠缚着,可他对此毫不在意。 毕竟, 没有什么事情比治疗师姐的伤势更加重要了。 夕雾的身后是一块被潭水冲刷过数次的圆润大石, 她便顺势坐了下去。 既然被意外卷进了属于桑月的机缘之中, 她也不想轻举妄动, 免得徒生事端,平白无故搅乱了他人的机遇。 桑月见大师姐十分顺从地坐了下来, 眼底不禁划过了一抹莫名的神色。 他抬起眸子,悄悄地看了一眼师姐,只见几缕被潭水打湿了的黑发紧紧地贴在她精致的脸庞之上, 勾勒出她完美无瑕的侧脸。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止不住地顺着师姐的发梢往下滴落着,在她洁白的衣裳上洇染出了一小片的深色水痕。 桑月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师姐嫣红的唇瓣之上掠了过去,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师姐脚腕处的伤口上。 他屈膝半跪在浅浅的潭水之中,冰凉的潭水浸没了他脚腕处的伤痕,一阵又一阵的钻心疼痛蔓延开来, 可是,桑月却仿佛是浑然未觉一般,他并未改变自己的姿势,而是依然虔诚又恭敬地半跪于师姐的面前。 桑月慢慢地伸出手去,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师姐的伤口处,握住了师姐纤细的小腿。 那柔软又细腻的触感让人不由地有些心神恍惚。 桑月的指尖下意识地顿了顿,片刻之后,他才继续自己方才未完成的动作他温柔又小心地抬起了师姐的玉足,将其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那块巨石的体积并不小,师姐坐在巨石上,她的玉足恰好能够踩在他弯起的膝盖之上。 只不过,桑月他到底是想更好帮自己的师姐疗伤,还是心有杂念、图谋不轨,便不得而知了。 桑月的脸上仍然残留着之前因过度咳嗽而染上的潮红色彩,恰好能够掩盖住他此时双颊之上泛起的极为明显的绯红之色。 他的眸子里氤氲着潮湿的水色,将眼底翻涌着的阴沉暗色尽数遮掩了下去。 桑月垂下眸子,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师姐的伤口。他的眼神不由地沉了沉,紧接着,他便像是有些犹豫不决似的,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将其咬出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师姐,请恕我冒犯了”他踟躇片刻,最终还是轻声开口说道。 说着,见夕雾并未开口阻拦他,桑月便慢慢地伸出了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师姐脚腕处染了血的柔软布料,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拽着。 他小心翼翼地褪下了夕雾的鞋袜那根藤蔓缠绕的位置是在师姐的脚踝处,若是想要更好地替师姐处理伤口,便不得不将她的鞋袜褪下。 一只白皙又柔软的玉足便毫无阻挡地踩在了桑月的膝上。仅仅只是隔着一层湿透了的、近乎薄如蝉翼的布料,桑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几乎是贴着他滚烫的肌肤,一路蔓延至他的心底。 师姐似乎对他毫无防备一般,她的足尖轻轻地点在他的大腿上。大抵是被潭水浸湿的缘故,本来就湿漉漉的玉足之上泛着些晶莹的水汽,将她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托得愈发莹润。 桑月微微敛了敛眸子,他强行抑制住了自己心底浮现出来的一些不合时宜的阴暗想法。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慢地抚上了那根翠绿色的藤蔓。桑月试探性地轻轻拽了一下,却发现那根藤蔓十分结实,单单凭借蛮力恐怕无法挣脱。 更何况,藤蔓之上附着的尖刺此时还牢牢地刺进了师姐的肌肤中,若是强行用力拽动藤蔓的话,恐怕会让师姐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桑月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思忖片刻,从怀里拿出了一柄匕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