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雾抬起手腕, 十分随意地扫了一眼腕间的深红指痕,漫不经心地说道“也罢,等会就让念青再帮本宫包扎一下吧。” “念青那是谁”宿寒语气微冷地询问道。他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夕雾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夕雾却只是朝着他勾唇笑了笑, 并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宿寒脸色一沉,幸好在金属面具的遮掩之下,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来。 众人皆知,宁昭长公主的“入幕之宾”数不胜数。可谓是多他一个不多, 少他一个不少。 宿寒的心底不由地泛起了一阵刺痛之感, 但是见长公主不欲与他过多交谈这个话题,他便若无其事地开口说道“不如让我来帮殿下包扎吧” 说着,他便从湿漉漉的衣裳里翻出了一个极其精致的碧玉瓷瓶,那瓶身上雕刻着繁复华丽的暗纹, 隐隐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百草图来。 瓷瓶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在水中浸泡了这么长时间, 仍然没有泄露分毫。 这是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以来所得到的最为珍贵的疗伤药物。 世间罕有。 若是将其仅仅用来活血化瘀,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宿寒却仍然毫不犹豫地将这瓶药拿了出来,只为了尽快消除长公主腕间的指痕。 “本宫准了。”夕雾微微敛着眸子, 神色倨傲地说道。她伸出一截玉白皓腕,随意地横在了宿寒的面前。 宿寒抿了抿唇。他打开了碧玉瓷瓶, 小心翼翼地替夕雾抹着药。 她雪白的皓腕上除了深红色的指痕之外,还残留着深深浅浅的绯红痕迹。 宿寒垂着眸子, 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尽管他心底有暗沉情绪不停地翻滚着,但表面上, 他仍是动作十分认真地将夕雾的手腕包扎妥当了。 “长公主殿下”念青欲言又止。 他看见长公主穿着金红两色交织而成的衣裳款款而来,一如既往的冶艳绮丽。 可是,她裸露在外面的大片玉白雪肤之上, 却染着斑斑驳驳的绯色痕迹,宛若一朵肆意绽放的艳红花朵,较之往常,显得愈发妖艳惑人起来。 念青的心跳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许。 他的心底分明泛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与愤怒,他应该感到疑惑不解、怒火中烧的。 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翻涌着的、隐隐约约的暗火。 他莫名其妙地为这样的她心动不已,哪怕此时此刻她的身上满是别人留下的旖旎痕迹。 念青觉得自己大抵是压抑得太久了,以至于 他想询问长公主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对长公主殿下的事情过多置喙呢 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甚至连男宠也算不上。 无名无实。 念青垂着眸子,将眼底汹涌又澎湃的暗潮尽数敛去。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软榻之上,俊俏的脸庞上面无表情,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而夕雾此时正神情慵懒地躺在念青的怀里,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神色。 慕兰舟站在不远处,看起来像是对夕雾的放浪形骸视若无睹一般,只是继续认认真真地传道授业。 他仍是一身白衣,神情冷冷清清,恍若遗世仙人一般,超凡脱俗。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忽然响起。 慕兰舟抬眸望去,接着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裹着金红绸缎的长公主神情散漫地躺在相貌俊俏的黑衣侍卫怀中,她的身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斑驳红痕,显得愈发放荡不堪。 长公主并未着袜,一双玉足斜斜地搭在软榻边上。她纤细的脚踝处缀着一串金银双色的铃铛,只消轻轻动弹一下,便能牵引出一片铃声。 她微微抬足,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斜躺着。绣着金丝牡丹的红纱慢慢滑落,露出腿上更多的绯红痕迹,从圆润的脚趾尖一直蔓延至布料遮掩下的肌肤处。 长公主毫不避讳地肆意显露着身上的荒唐痕迹,慕兰舟只觉得她已然离经叛道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冷冷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声音也愈发冷淡起来“长公主殿下,也许微臣该教教你何为尊师重道。” 夕雾从念青的怀里支起脑袋,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慕兰舟“既然慕丞相不吝赐教,本宫便洗耳恭听。” 她的动作带起了一片脆生生的铃铛声,伴着飘动的纱帛,一时间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