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要回来啊!”
清安才跨过自家门槛,就听得背后一声威喝。
这大约是刚瞧了未来女婿,又觉着不顺眼吧?什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情节在自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清安腹诽着,抱着怀里的匣子,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好家伙!敢情不她一人儿啊。
“明日族里灶祭,要你们今日早些回来,你俩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不知道这雪天,你们这么晚没回家,娘会担心吗?”
“娘,我知道错了,都怪……”清安咬咬牙,利索地就把自家对象给出卖了“都怪云尘非要我陪他去拜访他那恩师。”
薛勉被自家妹妹这操作给整迷惑了,明知道家里不待见那小子,这还……又给背上一口新锅了?
薛夫人也被自家闺女这操作给整懵了,一时无言以对。
老话说得好,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真理也!
“你……”薛夫人话到嘴边实在不知道该什么说了,只好囫囵过去,改向儿子发难“你呢,你该不是也是陪着哪个姑娘去走人家了吧?”
“娘,你怎么知道。”
厉害了!大晚上还有瓜吃。
“你把话说清楚。”薛夫人一脸你小子别想蒙我的表情。
“我没说清楚吗?”
“没有,二哥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陪她走人家,走的什么人家,走人家干了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辰才回家,你统统都没说。”
薛夫人在一旁连连头,要不怎么说母女连心,这一口气把她想问的都给说了。
“还能什么关系,我办案,她是涉案家眷,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我送她去亲戚家,到了饭点人家非留我吃顿饭,吃了饭差不离得问问几句案子什么时候结吧……然后这又下雪了不是,路又不好走,这不就回来晚了。”
“也就是说你去办案了?”薛夫人眼可见的一脸失望。
“对啊,不然我能去干嘛。”
“二哥,原来你这么乐于助人的呀。”
“人家一个八岁小姑娘,我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吗?”
“八岁啊。”薛夫人心底那一点点期待彻底熄火了。
清安也是一脸无瓜可吃的悻悻然。
“行了行了,你俩都回去歇着吧!”
“娘,这时辰你不回屋歇着?”
“你们爹还没回呢。”
果然到底也不是特意蹲他俩的,接夫君呢。
兄妹俩当即交流了个眼神儿——赶紧走,不然又多了个念他们的。
“妹妹你这抱着什么?”
“礼物。”
“谁送的?”薛勉挑眉,目光挑衅的落在那匣子上。
“白雎可听过?这是白老先生的夫人送的。”
“看来是好东西,看你这宝贝的样子。”
呵呵,什么宝贝,明明是担心里面的东西太惊世骇俗,伤到吃瓜路人的三观。
“对了,族里灶祭咱们要做什么?”
“我也没参加过京中族里的灶祭,但是在祖地那会儿我记得是……”薛勉的记忆一下子飘回了几
年前参加族中灶祭的时候“就是拜了拜,然后开了个席,坐一起拉家常吹牛,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催婚。”
每逢佳节被催婚,果然古往今来大家都逃不过这一遭,还好,她现在有对象。
“二哥你怎么办,你最近唯一说话的姑娘,除了我,怕就是今日这个八岁的姑娘吧?”
“倒也不是,我还跟林念悠聊了案子。”
可把你给得意的!
“二哥,看来是时候把我们师门应付亲戚催婚的秘籍传授给你了。”
“其实我们薛家也是有这门秘籍的。”薛勉下巴一抬,略显骄傲地说道“这还是……”
“老三你可回来了!”三房兄弟俩不知打哪儿角落旮旯里突然冒出来,一左一右挽住了薛勉的胳膊“妹妹你早点歇着,我们有事聊会儿。”说着就把薛勉给架走了。
第二日,族中灶祭,领头主持的依旧是上回祭祖的族中长老,下首是族中年长的一辈,再是青年一辈的族中子孙,而作为青年辈泱泱一片青葱头里唯一的一株红蒜头,清安今日瞧着格外精神抖擞——就怕稍微走神就被拎出来嘘寒问暖。
一套流程下来,清安终于等到了传闻中的吃瓜吹牛时刻,以前她对此十有九之是避而远之,毕竟那会儿自己没对象,逮哪儿都是被叨叨的对象,如今不一样了,搬着小板凳,哪里有瓜吃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你们说我容易吗?我给他说的那姑娘多好呀……他……他竟然忤逆我,跟我说他喜欢的是隔壁二妞子的表姐的七叔公的女儿。”
“嫂子你别气,这不是他自己成亲吗,自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