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闲双眼放光:“真的假的?”
哟哟哟~师兄居然不反驳并且脱口而出自己是苏仙子的人,二人关系定然不一般。
不得了,了不得。
千年铁树居然也有开花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沉寂了几百年的八卦之魂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了!
“呃……不是岑仙子想的那样。”
苏云不知纳兰错为何要那样说,只为自己辩解道:“嗯,那个……我是说,我是他的追随者,不是追求者。”
“有何区别?”
岑秋闲礼貌问道。
“呃……”
苏云发现这还真不好解释,她实话实说的话肯定漏洞百出,再争辩下去只会越描越黑,索性痛快认了这虚名。
“好吧,其实我仰慕纳兰仙君已久。”
“这次听闻他重伤逃到忘我境,便趁人之危将其掳到了住所,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拥有他……我错了,我有罪。”
苏云自觉省略了纳兰错失忆过一段时日并且随地大小变的事实,至于纳兰错那些胡言乱语,就让他自个儿圆去吧。
岑秋闲自然而然地去询问另一位主角,语带戏谑:“师兄你说呢?”
她神情不似最初的呆板麻木,语气也与年轻时无异,如果忽略那条疤的话,倒有几分往昔的影子。
“……我吗?”
纳兰错说谎是眼皮都不带眨的,哪怕提问的人是自己师妹,岑秋闲不过视线转移的功夫,他已经含情脉脉地看向苏云,眼中的宠溺几乎要化作实质。
苏云见得他抬眼唇角微扬的那瞬,顿觉眼皮跳得厉害,心中惊道不妙。
果然。
只听得纳兰错说道:“我与阿云是两情相悦。”
苏云:“???”
岑秋闲:“!!!”
“一厢情愿”在另一人口中突然变成“两情相悦”,那等着探究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
不过几个呼吸,苏云鸡皮疙瘩掉一地之际,岑秋闲脑子运转得飞快。
这两人,一人遮掩,一人坦荡。
绝对有情况!
结合这些年获得的信息和那些蛛丝马迹,岑秋闲便自动脑补出了自己离宗后大师兄是如何一步步坠入爱河的——
应该是很多年前了。
且说那纳兰错被宗门处罚备受打击之时,遇到了一直默默关注着他的女修苏云,彼时佳人仍未身死。
借酒消愁的失意之人与隐忍着爱意柔声安慰他的少女一相遇,顿时相见恨晚,整日早出晚归不见人影,恨不能时时刻刻都与其粘在一起共述衷肠。
可惜好景不长,少女于某日不告而别。
青年发疯似地寻遍天下也不见其踪影,在颓靡多日后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处事得当不说,温良恭谨的美名还传遍了九境。
也许是想逼对方出来。
也许是想挽留对方。
总之这么多年也就这样撑下来了。
只是不想青年一朝走火入魔,盗取宗门至宝出逃性命垂危之际,竟叫他又遇见了那个拉他出泥沼的人。
原来少女已经悄然死去。
甚至至死都觉得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爱着青年,故才有了不告而别。
二人久别重逢,她大师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爱意,伤势稍有好转,便迫不及待地将一昧躲闪的女子制住,准备强取豪夺。
不想竟被她搞了破坏!
此时此刻岑秋闲心中无比后悔。
只恨自己来得太早,不然就可以瞧见苏仙子一脚把她大师兄踹翻的场面了。
岑秋闲还不知自己时而扼腕、时而叹息的举动,惹来了苏云二人一左一右的侧目。
纳兰错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这忘我的模样……
岑师妹又在胡思乱想了。
苏云内心则是:这位仙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桌上那玩意儿还吃吃笑了起来?
事实上——
苏云若是知晓岑秋闲脑中的想法,必然是要瞠目结舌、而后直捶掌心大呼精彩、并表示书无店砸一番的。
不过听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谎言,竟为两个当事人补充了这么富有逻辑且跌宕起伏的过往,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实属罕见,岑秋闲不去写虐文话本可惜了。
不过苏云是不会知道岑秋闲在惋惜什么了,也顾不得去想。
“咳咳……”
因现在只有一只手,抚不平胳膊上直竖的汗毛,她不得不紧了紧拳头,好忍住将纳兰错揍一顿的冲动。
虽然打不过,但也得找个机会同他说明不许再叫她什么“阿云”了,听着心里隔应得慌。
脑中那道【好感度加一】的提示音,让苏云拳头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