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抬起头。
只见裴靖安穿着一身猎装,肩上还背着长弓,腰间的箭袋都未摘下。
显然这是刚下了马,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裴大人,”谢灵瑜神色淡然的打了声招呼。
反倒是裴靖安此刻,居然不顾尊卑般,上上下下将谢灵瑜仔细打量了一遍,似乎是要看清楚她有没有受伤。
但是他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自然也惹恼了谢灵瑜。
“放肆,”她冷下脸,厉声呵斥了一句。
裴靖安倒也个乖觉的,在听到谢灵瑜的呵斥声之后,竟冲着谢灵瑜行礼道:“还请殿下恕罪,只是下官听闻殿下偶遇黑熊,一时担忧,竟没了分寸。”
原本裴靖安似也要对谢灵瑜死心的,毕竟不管是圣人还是父亲,都说过他与殿下缘分已尽,但不知道为何,他心头却始终放不下。
情根为何深种,便是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只晓得,他的目光总会追逐她而去,竟像是他天生便该如此。
而唯一不同
的是,她应该回应他的眼神。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总是冷冷的望向他。
“裴大人,你我并无私交,你的担忧本王心领了,但是切记,不可有下次,”谢灵瑜延伸依旧冷漠而决绝,竟没有留一丝余地。
便是一旁的萧晏行,原本因为裴靖安这般肆无忌惮的眼神而升起的懊恼,此刻也因为谢灵瑜冷淡的态度而烟消云散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谢灵瑜转头看着萧晏行,低声说道。
她心底一直担心着萧晏行身上的伤势,自然不想因为一个裴靖安被如此耽误了。
“是,殿下,”裴靖安站在她身侧,含笑回应。
随后两人并肩,竟朝着谢灵瑜的帐篷而走去。
裴靖安望着他们一人的背影,脸上表情竟是平静的有些过分,仿佛方才被训斥的那个人并非是他自己。
而不远处一道身影,则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三人。
虽然并未听清楚他们三人说的话,但只是看着似乎便能猜到了。
直到这道身影缓缓走上前,开口喊道:“裴大人。”
裴靖安犹如被唤醒般,转过身望着来人,只是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他行礼道:“见过信王殿下。”
谢陵望着裴靖安,轻轻笑道:“没想到裴大人也这么早围猎回来。”
“下官本就是文官,围猎乃是武将天下,我便不跟着凑热闹了,”裴靖安轻声回道。
谢陵闻言,忽地笑了起来:“裴大人这就谦虚了,谁人不知裴大人乃是文武全才,当年乐游原上一场马球赛,惊艳整个长安。”
裴靖安嘴角轻扬着,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才缓缓说道:“殿下谬赞了。”
谢陵方才瞧着他这般神色,便已猜测到他对谢灵瑜的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昭阳那丫头到底应该死心了。
要不然她若是一直对裴靖安这般心心念念,日后便是嫁给卢家那个郎君,也是不会幸福的。
两人私交并不深,这里又是在圣人的皇帐附近,所以两人说了两句,便各自离开。
而此时,谢灵瑜正带着萧晏行往她的帐篷走去。
“我还是先回去吧,”谁知与她并肩而行的萧晏行,却突然开口如此说道。
谢灵瑜眉头轻皱:“你身上还有伤势,我方才已遣人去寻了太医过来,你的伤口需要好生让太医瞧瞧。”
“我知道,但是不妨太医到我的住所,替我看病好了,殿下的帐篷若是让我进去,只怕会传来闲言碎语,”萧晏行轻声说道。
虽说大周民风开放,小娘子成亲之前也并无太大拘束,但总还是有些规矩。
小女郎的帐篷若是让他这么一个外男随意出入,旁人瞧见了,定然会传出闲言碎语。
萧晏行越是喜欢谢灵瑜,就越是要为她的名声考虑。
“没想到,你倒是比我还要守这些陈规墨矩,”谢灵瑜笑了起来。
萧晏行知
她一向胆大,更是肆意,竟是从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谢灵瑜却摇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帐篷是什么样子的,好几个人住一顶帐篷,虽说只有三日,你当真能忍住?”
萧晏行身份不比谢灵瑜,她身为亲王,不仅可以单独享用一顶帐篷,帐篷的规格和大小也是仅次于圣人的。
便是她的亲卫所用的帐篷,也是不差的。
反倒是萧晏行,他乃是跟随鸿胪寺同僚一道前来,自然也是住在一起。
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人,这同处一个帐篷,不说旁的,便是睡觉时的习性都是千奇百怪的,光是打呼之声便是此起彼伏的。
谢灵瑜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也料想他与旁人一道住在帐篷之中,肯定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