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口中化了。
等他连忙往外吐了几口,对面萧晏行轻笑:“别费劲了,这个药丸入口即化。”
“老……”怀恩刚张嘴要骂,却见对面的人又轻轻抬起手臂,这次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怀恩下意识的闭嘴。
对面萧晏行却不紧不慢说道:“你既已吃了一颗药丸,我便是再给你第二颗,也不过是同样的作用而已。”
“何必怕呢。”
这又轻又淡的四个字,简直比刚才那个眼神的嘲讽力还要足。
怀恩气道:“你要么直接杀了老子,别跟我玩这套阴的,你们大周人一贯便是耍阴谋诡计。”
萧晏行漫不经心道:“我其实并非想要杀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怀恩却沉默不语。
于是萧晏行只当他是同意了,直接开口发问。
“今日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怀恩冷笑:“你该不会觉得是我杀了他们两个吧?我早就说过,我是怕引起误会,才会
躲起来,毕竟那群回鹘人死了个使者,说不准就会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那好,这个回答我姑且信你。”
怀恩傻眼般的望着他,不是,怎么又怎么轻松相信他了?
刚才他费劲口舌说的话,对方不信,现在他随口说的话,这就信了?
这下子连怀恩都快要抓狂了。
但这也是萧晏行想要达到的目的,他掀起眼皮:“是谁放了你?”
“什么谁放了我,”怀恩有些不明白,但是当他看向萧晏行时,突然意识到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这次萧晏行不再站在远处,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
“我换个问法,”萧晏行轻轻弯腰,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大理寺谁与你有勾结?”
“笑话,若大理寺的人与我有勾结,我岂还会被你抓住,我堂堂正正的走出红袖楼的大门就好了,何必要躲在你们马车下面。”
怀恩反口讥笑道。
萧晏行挑着眉笑了起来,眉眼舒展之间,有种贵公子般的从容潇洒:“红袖楼命案之时,先是金吾卫接管了整个红袖楼,待大理寺到来之后,定会全楼搜查一遍,如果没有大理寺的人包庇你,你决计不可能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撑到我们的马车到来。”
谢灵瑜他们到的时候,整个红袖楼都被大理寺搜了一遍,不管是来潇洒的客人还是楼里的妓子奴仆,都被全部集中在了大堂里。
怎么可能一个怀恩,会被藏起来呢。
除非是有人刻意放了他一马。
“那你可太小看我了,”怀恩嗤笑,可是他刚说,突然腹部中犹如刀绞般疼痛。
没一会儿,他整个人汗如雨下,脸色更是瞬间苍白。
萧晏行垂眸看着终于发作的药效,低声说道:“滋味不太好受吧,你先在此慢慢受过,待想好了怎么跟我说,我便再来看你。”
随后他不顾身后怀恩凶狠的咒骂之声,推门而出,径直离去。
而待他出了门,便看见站在廊下的谢灵瑜。
两人并未作声,携手往前走去。
直到他们走到外面的一座亭台时,谢灵瑜迈步上了亭台,这里地势偏高,加之亭台又是建立在假山旁边,站在这里便能看见院外的场景。
只见不远处有一片院落灯火通明,显然是住了很多人。
“那就是回鹘使团目前所居住的馆舍,”谢灵瑜语气轻松。
此时从他们所站着的亭台,还能看见那片院落里始终有人在进进出出,显然今日使者被杀之事,也让整个回鹘使团无法平静。
“谁能想到,我们会把一个涉及到这桩命案的北纥质子,就藏在回鹘使团的隔壁呢。”
原来这里便是鸿胪寺用来招待外藩使团的众多馆舍。
这些馆舍平时也有很多是空着的,因而今天他们抓到怀恩之后,便在思考该将他关押在何处犯了难。
王府倒是地方足够大,但是人多眼杂。
哪怕谢灵瑜将前院看守的再严格,但是这么多人总有可能会走漏风声。
至于萧晏行家中更不行,若是被人发现,他便是百口莫辩。
最后她和萧晏行居然不约而同想到的,便是鸿胪寺空闲着的馆舍,平日里这地方没人来,除非有使团来长安,才会有人入住。
倒是真成了藏人的好地方。
“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人。”
谢灵瑜看着萧晏行,神色淡然,方才萧晏行审问怀恩的所有过程,她都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未开口,突然不远处有一个人急行而来。
定睛一看,是她身边的护卫,但是之前跟着她的马车返回了家中。
“殿下,方才有人来王府中要见您,被属下挡了回去,”护卫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