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动有规矩,所幸贵为太子却懂得团结配合。
江晚吟知道以钟楚怀的性格,即便发现了对方的意图,也不屑于同他人配合,因为在他眼里,还没有人值得成为他的同伴,与他并驾齐驱。所以这场比赛最后的结局,已经注定。
赛场上最后一局,时间只剩一字,甲队的得分已经超过乙队,赛场上有人叹息,有人扼腕。然而不到最后一刻,双方都没有掉以轻心。
钟楚怀策马狂奔,几个甲队成员同时拦向他,木球无意中被击飞。钟楚怀趁机甩开众人,追着球跑去。
萧清允见状立时从侧面杀出,两人的球仗围着木球互相阻扰,木球继续向前滚落。谁都不肯作罢,奋蹄直追扬起一片尘土,两人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
台上女眷吓得两手捂住眼睛,就连座上的建元帝,也不由得凝神屏气的盯着赛场。
将撞未撞之时,只见萧清允左手攥着缰绳猛然一拉,双腿紧夹马腹,那匹飒露紫嘶鸣着悬起半个身子,硬是给逼停下来。
他余光扫了一眼台上,最后一抹香灰飘落,球进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惊险的一幕惊出一身冷汗,只有他知道,时间是刚刚好的。算上这个球,乙队仍然比他们少一分。
这时,负责球赛记事太监反应过来,率先宣布甲队获胜。其他人才从这惊险刺激的一幕回过神来,一分之差,萧清允终究是胜了,但所有人都忘不了钟楚怀耀眼。
这场比赛看得建元帝心血澎湃,命人重重褒奖两支队伍。众人得了赏赐喜不自胜,唯有两人平静无波,同时向她投来目光,只不过一个是胜利者的苦涩,一个是失败者的幽愤。
江晚吟低下头,避开两人的目光。她有种感觉,这两个男人不是在争强好胜,而是像雄鸟开屏吸引雌鸟的注意。她明明已尽力距而远之,钟楚怀怎生不知进退,难道又要玩弄前世的技俩?
她转身下了观景台,后面无非是圣上召见,嘉勉几句,没必要继续留在这。
穿过清幽的竹林,是一段高阔的长廊,圆形的格栅窗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远处一潭清池,松柏掩映,大大小小立着太湖石,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激起几朵浪花。
待行至长廊转角,突然旁边闪出一个黑影,主仆二人大惊失色,正要大声呼救,只听得那黑影幽幽道,“娘娘何必如此恐慌,莫不是怕了微臣?”
江晚吟神色稍定,略微平复下心情,有些不满道,“钟大人不在御前受赏,跑来堵我去路是何用意?”心中暗暗腹诽,这人怎这般涎皮赖脸阴魂不散。
钟楚怀并不在意,低低笑道,“娘娘觉着,微臣今日表现如何?”
她眼神奇怪的看着他,这人难不成就是来问自己这个?她尽量语气平淡的回道,“钟大人英勇神武,今日在场之人,无不叹服。”
钟楚怀微微抬眸,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在场之人也包括娘娘么?”
这话连身旁的碧秋听了都忍不住皱眉,江晚吟尽量维持应有的礼数,微笑的看着他,不再答话。
钟楚怀并未就此打住,反而继续追问,“微臣想知道,在娘娘心中,微臣与殿下相比,谁更胜一筹?”
她强忍着怒火,冷冷道,“钟大人天纵奇才,文武双全,只可惜……”
那人眉头一皱,“可惜什么?”
江晚吟故意刺激他,缓缓说道,“只可惜棋差一着,略逊一筹。”
钟楚怀果然被激怒,两手握紧,额头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游廊的柱子上,咬牙切齿道,“微臣会让娘娘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说罢,恨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