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他离职的事儿,哪怕前两天还发过消息。两个人认识近五年,他入门是她带的,去年疫情还是他帮忙联系的超vip要通行证。
酒店王子估计回家继承家业了。
“得,那你们继续吃吧,我直接去办公室收拾收拾我东西就走了了。”
还是重庆的那个小姑娘,“不去见见刘总了?”
旁边另一个女孩也在随着附和,“我昨天还听中餐的婷婷说,刘老总下来巡视的时候,提起了林经理您呢。”
“就是,林经理,您怎么偏要走呢。现在疫情结束了,我们可忙了,五一假期的那个订单啊长的嘞!所有房间都订满了!!”
“是吗?”林斐勉强的笑两声,“那可有的你们忙了……”
“你们吃吧,我先上去了……”
几近落荒而逃。
记得上学的时候,某一门专业课老师曾经讲过的,说女生嘛,年纪轻轻的就是想找个归宿感,所以年纪轻轻的就都结了婚。一般啊,这一过了二十五岁,工作就定了型了。所以要趁着二十五岁之前呢,使劲搏一搏啊。
那时候林斐认定了酒店这条路走,认死了酒店这条路走。
她从L市到S市,一千多公里,几年几年的不回家。面对赵女士的不理解甚至动作劝阻,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几年开着语音对骂。
她那时候疯了似的爱酒店,而赵女士正好退休赋闲,有了功夫就骂她。
哇……
林斐感慨道,原来和酒店打招呼,已经将近有十二年了……
这座城市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吗?
有吧。
总有机会的。
林斐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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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职手续办好后,她当天就又坐上了回L市的高铁,路上收到了S市物业的短信,又续交了一年的物业费,等到的L市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
她这一趟回S市,不只是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更有一种说不尽的疲惫感和无力感。
她背着,不,几乎算是用身躯硬撑着提包的重量往前走。
到底还是见上了刘老总,宽宽胖胖的,平时笑起来多爽快的一个人,在电梯口看见林斐的时候却蓦地一下子冷下了脸。
旁边停车位上的一辆车闪了闪车灯。
林斐用手挡一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林斐!”
是黎玥俍。
林斐不可思议的愣在原地。
车上的男人把车窗全部降下来,然后松开安全带,从车里探出来半个身子大声地喊着她名字,“林斐!”
那是一辆新车,京A的车牌,还是有名的梅赛德斯超跑。
林斐一步又一步地向黎玥俍走过去,她甚至至高临下的骄傲的问他,“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周遭纷纷攘攘地人群皆已散去,凌晨的夜里,只剩下风的声音以及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他迎着风,风顺着他的面颊吹过他的衬衫,衬衫上领乱卷,而他笑着对她说,“一点四十啊,怎么了?”
林斐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
黎玥俍绝对疯了。
她逆着风抓一把头发,强硬的顺在耳朵后面,然后双手扶着主驾的车窗框架两侧,弯着身子,直面向黎玥俍问他,“你大半夜来这干吗?”
她为数不多的对黎玥俍露出性格里强硬的模样,神情很严肃。
风吹过头发带进她的眼睛里,刺激的她的右眼框里混了泪水。
黎玥俍却坐回车内,侧着身子把副驾的门打开,“说好了来接你的,上车吧,我送你。”
林斐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车吧。”他又说。
就像他送她来车站的时候一样,“我送你去车站”和“上车吧”都说了两遍,就像笃定了林斐第一遍会拒绝。
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提包带,终于,绕过车头,她慎重且小心握上了那辆名贵的深蓝色的超跑的车把手上。
这和那辆红旗h9的触感完全不一样,林斐脑中思绪万千而过。
她稍一用力,车门就轻咚一声的就被打开了。
坐上车,坐在真皮的车座上,坐在黎玥俍身边。
嗅着车内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情绪难以言表。
车子很快启动,很平稳的行驶在空荡的街上。
林斐轻轻侧头,她用余光去看黎玥俍。
他甚至还做了发型。
优越的鼻梁,饱满的额头,甚至唇线都在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弧度抿着。百度百科上搜得到的家室,22岁就能名校毕业的博士生。
阶级。
林斐单手靠着车窗托腮,她看着挡风玻璃上映着一排一排路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