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黑得不早不晚,他们到达官驿的时候天色尚早,驿卒充当客房的杂役,给他们办理了入住。
黄昏时,官驿里有炊烟在升起,阿狸守在窗边,看到那两个衙役押着武康时到达了官驿。
“他们来了喵!”阿狸跳到秦溯肩上,被抱下来喂了一颗虾仁。
秦溯又拿起一颗虾仁喂给自己,“等着吧。”既然人家有意,他们就不必太主动,等待即可。
租住的客人可以交饭钱,在客房一楼解决饭食,客房院内也有单独的厨房,可供客人自己做饭。
二楼客房这时人并不多,除了秦溯一家,另有一家人在这过夜,是一对年轻夫妻和七岁的小男孩,衣饰皆是中等,妻子未遮帷帽,一家三口人带着两个仆役。
晓壹晓贰拿出食材去厨房做饭,晚饭他们是在自己房间吃的,阿狸吃过饭就悄咪咪跑到官驿那边,准确找到目标所在,蹲在窗沿角落,只露出一只猫眼,暗中观察屋内。
“林兄,我看得仔细,那第二辆马车,车轮印比坐了五个人的还深,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白天的其中一名衙役对驿丞说。
一名驿卒补充道:“入住的时候,他们说是举家去内陆经商的,应该没什么背景。”
驿丞是个中年男人,板着脸说:“看那当家的,身强力壮,不是好惹的,等会儿药要多下点。”免得下手的时候痛醒了。
另一名驿卒提议:“他们对面那家人呢,看穿着肯定有钱,要不要一起做了?”
前一个驿卒摇头道:“那家人家里有人做官,这次就是去投奔的,虽然是个小芝麻官,难保人家追查。”
“那就一起药倒,让他们睡到明天,免得碍事。”驿丞决定道,转而与两名衙役商量起赃物的分配。
窗外的猫悄然离开,旁边房间里昏睡着俊俏的少年郎武康时,他似乎发了烧,喃喃着胡话。
秦溯坐在窗边,看着雪白的猫咪轻盈地跃进来。
正听阿狸绘声绘色地讲述官差谋财害命的谋划,门外传来敲门声,晓壹打开门,客房杂役端了两壶茶,笑着说:“客官,您的茶。”
“我们没点茶。”晓壹回道。
杂役笑着说:“夜凉,这是免费提供的暖茶,另一家也有。”
晓壹接过那壶茶,杂役端着剩下的茶去了对面,对面住的就是那一家三口,年轻男人没有多问就接过了茶水,给了杂役几枚铜钱,杂役也不解释,笑容满面地收下了。
晓壹关上门,屋内出现一个留着斑白胡须,穿着灰色长袍,面容却不显老态的男人,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品尝,阿狸等不及地问道:“石一,怎么样,是什么毒药?”
石一不紧不慢地喝完那杯茶,回答:“低级的蒙汗药,见效慢,昏迷时间短,量大。”
跟着秦溯走南闯北不止多少年,这种蒙汗药,阿狸见得多了,失望地说:“没新意。”还以为官方的衙役能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其实这种低级的药,不说阿狸,秦溯自己也能让茶里的药分离出来,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小法术,是她们在漫长的旅途里自创的。
但有仆役能代劳,那又何必自己动手呢,她们也早就习惯了仆役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要不是秦溯还有现代生活留下的习惯,她们还能更奢靡。
况且,这本身也是另一种法术地修炼和应用。
夜深,仆役在仆人房睡了,秦溯和秦逢睡在秦父、江氏和阿狸的旁边房间,夜色静谧间,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五个身穿麻布衣服的男人目标明确地朝着秦父房间而来,几下撬开门,透过窗子外的月光,他们看见房间里的几个大箱子,那是秦溯他们装在第二辆马车上的家当。
而此时,秦溯秦逢正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动作,而阿狸猫在房梁之上,把眼睛眯起来不让它发光。
三个衙役大摇大摆进了门,翻看了下床上睡着的秦承和江氏,还有小床上的“小女儿”,没急着杀人灭口,而是等到隔壁房间查看的两人回来,确定一家人连同仆役都昏睡过去,才展开行动。
几个大箱子被五人砸开锁,看到里面闪着珠光宝气的财物,几人呼吸都沉了下去。
在秦溯三人眼里,这几个歹人却是对着一箱子衣服发痴。
几人把箱子抬出房间,然后拿着刀分别进了三个房间,想要杀人灭口。
阿狸这时睁开了眼,两个小灯泡在黑暗中发着莹莹绿光,把进来的两个男人吓一激灵。
其中一人迅速反应过来,“哪来的野猫,滚!”挥舞着手里的刀驱赶。
可很快两人神色都紧绷起来,那发光的眼没有离开,而是漂浮在空中,慢慢朝着他们靠近,那块可没有柜子可供猫行走。
另一人手忙脚乱地点燃了火折子,可火光下,前方哪还有什么发光的眼睛,他慌乱环顾,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正惊悚间,他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