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死!
“是啊!”虽然对方气势下去了,淮王却不曾掉以轻心,“你兄长……”
淮王正在说话,冷不丁就觉得脖子上有丝丝生冷的疼,淮王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一把,也不知是何处凭空出现了一把利刃,轻轻一碰就在淮王指间留下一道血痕。
这利刃便是商隽迟的浮光剑!
就在须臾之间,幸亏昔归刀及时出现,才保住淮王这条小命……
刀剑相击的铿锵声响就在耳边,淮王故作镇定的看向他二人:“你们究竟……”心底的气与惊,叫淮王一时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片刻过后,那一刀一剑都被谭夙收回手中,谭夙冷着脸对商隽迟道:“你这孩子,怎么又在乱来!”
淮王看着他这不是训人的架势,果不其然,谭夙下一句道:“你的身体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数吗?这么任性蛮干,你竟不知多些顾念?”
呵,的确啊,人家关心的就不是自己的安危,倒是紧着这个在发疯的!
淮王正想开口找回颜面,却被谭夙一个眼神凝过来,淮王欲言又止,就见商隽迟一脸委屈道:“兄长你就做出个决断吧,这人逼迫你下跪求他,不杀他我誓不为人,你要是一味护着他不许我动手,我就……”
“你就如何?”人家说什么都信,谭夙也是有些气恼了。
商隽迟不是看不出他在生气,但也完全没想收敛的道:“兄长,你说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若我活着就要让你受辱,我定是要杀光这一帮没长眼的,再在你面前以死谢罪……”
“越活越回去了,你真是……”谭夙手一摆,将自己的昔归刀隐去,又那么一递,将浮光剑递到商隽迟手里,“就只会喊打喊杀的,就是没个脑子!”
“哎,你都说他没长脑子,你还把剑还给他。”一见商隽迟接过浮光剑,淮王大呼小叫的跳到谭夙身后。
既然被自家便宜兄长这么说了,商隽迟索性就继续疯:“胆敢受我兄长一跪,管你是谁,还不受死!”接着就一剑刺过去,要不是谭夙故意偏了一下身,这一剑保准就刺在淮王胸膛上。
因谭夙“偏袒”,商隽迟这一剑有所保留,只做出了一个架势,并没真的把谁伤到。
谭夙见他这不依不饶的,无奈的看看他:“你也不嫌累……”就出手轻轻在商隽迟持剑的手腕处一扭,再次将浮光剑收到了自己手里。
暂时没了性命之虞,淮王苦笑着对商隽迟道:“本王说你兄长下跪,你就当真了?”
“敢拿这种事来说笑,本就不可饶恕……”听着商隽迟这么回答,谭夙再次将浮光剑归还给他,商隽迟看了看回到手中的浮光剑,并没有立马将剑收起来,“所以,兄长你到底是答应了他什么事?”
谭夙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盯着商隽迟微微皱眉,如同在说,你这孩子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淮王见他二人僵持着,心想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自顾自道:“也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兄长有通天的本事,本王不过是要求他……”
商隽迟根本不听淮王在说什么:“与谁联手,被谁拉拢,打倒这个,坑害那个,这是属于他人的乐趣,从来就不是我兄长想做的……”
被他突然打断自己的话,淮王本想反驳,抢回主动权,却在昂首挺胸时不经意地往头顶一瞥,好死不死就瞥见了自己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兵刃盘旋……他立马拉拉谭夙的袖子,示意谭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要犯浑,那就得豁得出去,这就是商隽迟这时的想法,若闹得不够响亮,如何能杀一儆百,万一往后自家便宜兄长犯糊涂了怎么办,还是现在让他长记性的好……即便后面自己没在了,自家便宜兄长回想起自己曾经这样和他闹过,至少也会多斟酌斟酌……
不同于商隽迟此刻思考的“后事”,谭夙见他如此不爱惜身体,也是真的动气了:“就你这样子,莫非就能懂我?”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吗?你一旦出个好歹,我怎么受得了!还敢这么瞎胡闹!
知道自家便宜兄长说的是气话,商隽迟还是固执的和他争道:“如果因为我,你去答应了人家那些事……”
谭夙咬着牙问:“你要怎样?”归元令想出就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如何能承担起这样的损耗,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肯让人省心!
“我情愿用自己的血给你趟出一条路,就算我脏了毁了,你也必须是干干净净的!”是啊,归元令都用上了,应该能引起自家便宜兄长的重视了吧,商隽迟强打精神,毫不示弱的喊出,“我不许你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去做人家的棋子,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一定不能跪!”要不是为了自己,自家便宜兄长会对别人屈从?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谭夙听得眼眶一热:“你……”这一席话,并不是头一次听见了,历经过的每一世,每到了紧要时刻,相同的话语,他都曾这么脱口而出……一字一字就硬生生的砸进自己的心窝里,又疼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