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应楚一步溜进了浣云厅的商隽迟与谭夙,自是收敛了声息在观察这一干人等的动静。而晏章嘛,虽然他有心要跟随这二人一同行动,却被他们嫌弃的支开了,只好潜伏在厅外,以待随时接应他们。
听这一群邪魔外道所讨论之事,倒是十分契合民生时局的:
有说鲁国的饥民流离失所,担心会引起□□,不过,他们也一致认为这正是从中取利的好时候;
有说封国今年准备赴试的考生中正好有自家栽培多年的一人,只盼其金榜题名,一展宏图;
有说成国后宫的某位新宠,正是他家潜心教养出来的姑娘,如今一朝得蒙圣宠,往后必然大有可为;
有说姜国如今的某位重臣,能混到现在的位置正是仰仗了自家的扶持,不过,全力扶持一人终归不够稳妥,他有意再栽培几人,如此才叫未来可期……
而除开以上自吹自擂的话,他们说来说去,也在流连不放一个核心问题:药王庄与不盈谷的正邪联姻!
自然,他们意识到了,不能将药王庄与不盈谷一起铲除,因为如此耗费颇大且受益不多,但其他的局面倒是可以假设,譬如,若是药王庄痛失爱女,或是不盈谷少谷主意外丧生,更或者,这两家的后人同时殒命……届时,是否就会掀起正邪大战,进而影响各国局势呢?
好像也不至于……虽然那两家皆是来自高门,但越是高门越是讲究稳固传承,才不会为了某一位后人的生死就轻举妄动,影响了根基!
听到这里时,借助于刑天之境的隐蔽,正拉着谭夙一起藏身在屏风后的商隽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奇怪,这些人聚在一起,竟不怕被人一锅端了?还有闲情逸致聊人家的是非!”
“贤弟,我们来此的首要目的是带走蒋盛萱,别的什么事,还是少过问为好。”之前走到这浣云厅时,谭夙就没有往里走的意思。这浣云厅是专用于接待来访贵客之地,蒋盛萱不至于被关在这里。不过,他还不是被商隽迟生拉硬拽的带进来了。
“说得也是。”人家狗咬狗,商隽迟是没兴趣去掺和的,然而,听他们绕来绕去说那些,其中暗含的意思竟是:此次药王庄与不盈谷的联姻,他们已做好了妥善的安排,无论如何都会让这两家的子女至少死一个,这次的联姻,怎样都联不成!
他们凭什么这么自信?这次联姻可是他枢机库的手笔,就算联姻不成,也不至于惨淡收场吧……
若是那样,岂不得影响了枢机库的威名……
这群人,可真是……
尽管商隽迟脸上依旧平静,但谭夙又怎会看不出他已经被人的话语所影响,为防他做出什么激烈行为,谭夙对他劝道:“贤弟,你莫要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
不等他说完,商隽迟已笑道:“我自然不会同他们计较。”自然,自己不会同一群死人去计较。
说这话时,应楚已然走到了浣云厅上,将商隽迟的话听得真切,他笑着接下商隽迟的话:“本君倒是有着自己的计较呢!”
应楚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了!商隽迟意识到这点后,并未太过诧异。饶是他神通广大,自己才灭了他的必要嘛!
这下,云霄宫的人也到了,七圣会盟俨然已经七派聚齐。
果不其然,在场若论及花枝招展,招摇过市,一袭红衣加身的应楚无人可及,就连那珑凰斋的素仙也要逊色一筹。但若论风雅气度,新晋的若水派掌门,或可与之一较高下……
这若水派的新科掌门并非旁人,正是姜国公主的独子,孤山一族的少主,当初若水山庄一役亲手了结了前任若水派掌门的息年衡!
“不知,会是如何一番计较?”息年衡一席淡雅白衣,面带浅笑,落落大方地步入厅上。
见到息年衡竟在此处,商隽迟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却被谭夙一眼横过来:“这位风雅贵公子,竟是贤弟的旧相识吗?”
起先被应楚接话,自家这便宜兄长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心里已然是有了计较。如今又见息年衡登场,自己故意在他面前大惊小怪了一下,他果然就绷不住了!
哎,这两位即便风姿绰约,各有千秋,终归是不能同你相提并论的,你这般在意人家,莫不是太小心眼了!
商隽迟目光一转,故意歪曲了他的用意:“没想到兄长竟想要和他结识?不错,我确实和他相识,当年,他曾是我枢机库的三师兄,没想到,他已经自甘堕落到了此等境地……”商隽迟感叹了一声后,见谭夙面色更加的沉重,他继续道:“这若水派又不是什么名声响亮的江湖门派,他居然肯屈就去做若水派的掌门,实在是令我意外!”
人家若水派混到邪道十大门派之一,家底那是相当丰厚,五国之内皆有庞大产业,和五国高门也有一定往来,商隽迟却完全没懂欣赏!
谭夙冷哼:“你这意思,做了若水派掌门,倒是将你这旧相识给辱没了?”
“是啊,我原以为他既然不待在枢机库,自然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