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小徒弟是灾星的传言不知从何处传出,且在莫潇潇打人之后一个月才愈演愈烈。
外面风声太大,栗榷担心宜乐听了会想起那些悲伤事,没再带她出过门,她亦不吵不闹乖乖在家。
莫潇潇和秦御偶尔来看她,她都表现得和平常无异,但这并未让几人放下心。
他们知道宜乐始终没有解开心结,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所有人,像受伤的雏鸟,害怕地躲在第一个遇见的向她伸出手的人身后。
栗榷这几日出门同师兄处理这件事,那个指使邹常青乱讲话的弟子被揪出来,她是当日飞舟中受伤的其中一个,名叫温予。
戒律堂里,她漠然地站着,抿唇不语,眼眶微红,不论他们问什么都不肯配合。
莫潇潇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也没什么耐心,她翘着腿坐在桌子上,手中鞭子垂于地面蜿蜒至温予脚下,一副她再不说话便要挥鞭的样子。
温予倔强地憋着眼泪,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三个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给莫潇潇气笑了。
秦御和栗榷站在温予左右两边。
秦御歪着头,想着如何让她开口,他毕竟是温和的大师兄,可不能像莫潇潇那般凶神恶煞。
他这边刚对师妹说着稍安勿躁,那面栗榷已经将剑搭在温予颈边。
栗榷性格温和是温和,但也分情况,且不说他本就只是十五岁的小少年罢了,他现下耐心告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听说温予师姐的道侣在回程那日出事了?”他嗓音依旧温和,开口便戳人痛处。
温予脸色煞白,无措地看向栗榷。
秦御和莫潇潇微惊,他们都不知道,会有这层关系在里面,若是这般,那温予痛失道侣对宜乐怀恨在心也不无可能。她太弱了,即便痛恨那妖物也无法去报仇,最后只能说服自己去怪罪更弱小的孩子,她就是认为妖物因宜乐而来。
她惊慌地垂下眼,无力道:“不是我的道侣,我只是……”
“你只是钦慕他?”栗榷笑起来,故作不解道“温师姐这般为杜师兄出头,我还以为你们是道侣。”
见温予开始回应,秦御便没拦着师弟,他挪步到莫潇潇身边,两人低低交谈。
“我就说当日的队伍里不像有小道侣,原来是她一厢情愿。”秦御讲的话不太好听,声音虽压着,还是刻意让所有人听见了。
温予面色更白,她紧紧咬着下唇。
栗榷喊那人杜师兄,队伍里确实有一个叫杜岚言的弟子,秦御想着,他没太注意他们,只不过后来成了云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才由他亲自收尸记录了名字。
“师弟竟会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平时真是高看他了,没想到他是一个八卦的人。”莫潇潇的关注点更是歪得找不着边。
栗榷倒不是八卦,只是温予眼里的爱意太明显,对着那个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而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连当事人都知道,甚至还吊着她。
温予袖下的手不住地颤抖,她根本想不到,这三人提起亡故的同门,会那么风轻云淡,甚至开玩笑一般讲着。
剑尊弟子又高贵到哪去,能如此漠视别人的生死?
“杜师兄泉下有知定会十分感动。”他笑了笑,“师姐如此付出,可真的了解杜师兄的为人吗?”
什么意思?温予不解地抬头看他。
只见剑身朝她又靠近了些,栗榷弯着嘴角,毫无笑意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再不回答方才的问题我便送你下去了解杜师兄。”
秦御下了一跳,赶忙让人上前将吓得腿软跌地的温予拉开,她脖颈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
莫潇潇险些给师弟鼓起掌,她跳下桌子,走到温予面前,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重新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流言是谁在推波助澜,我只同邹常青说过一次,他被惩戒后我便不敢再说,流言是后来才传出来的。”她哽咽着开口。
到底还是一个怕死的人,她没去想栗榷口中杜岚言的为人是什么意思,她自顾不暇,苦苦哀求他们不要赶她离开千灵宗。
没得商量,他们结束今日的问话,转身出门。
栗榷大步流星离开,莫潇潇和秦御走在后面,她十分好奇,问道:“所以那个杜什么的是怎样的为人?”
秦御刚想摇头,却又忽然想起一段不算久远的记忆,他在舌尖咀嚼着这个名字,道了声原来如此。
他嘲讽地勾唇,说:“你可记得当年那个,整日找师弟麻烦的弟子?”
栗榷来时无人看护,有一段时间频频被人找麻烦,莫潇潇是知道的,但她从未见过,只是后来无意间听秦御提过一嘴。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被赶出宗门了。”她不确定地说。
“是有几个已经走了。”
莫潇潇回味过来,恍然道:“你是说,那个姓杜的,是曾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