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以后,温凉无论多忙,晚上也是回府住的,解了禁足,但是落九再没提过去晏都的事,却明显开始拒绝和温凉的一切非必要接触,拒绝一切非必要的交流,她话少了。
就连温凉把平日里落九总逗弄的那只猫放进她房里养着,她也没表现出多欢喜的模样,她不笑了。
温凉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内心格外焦急,一边担心她的情绪,一边又要处理一些棘手的事。
燕州气氛紧张,而在去晏都路上的两人气氛也不算融洽,从晋阳城出来,他们已经走了三日有余。
对于陆清绾的随同,顾辞不开心,这是她最直观的感觉,陆清绾有些忐忑,出发前心里的豪言壮志此刻都熄火了。顾辞不开心确实有,但并不是因为陆清绾跟他去晏都,他更多的是担心,以这几日陆清绾故意疏远的态度,他怕再等下去,别说这丫头钻牛角尖了,他都要被折磨疯了。
有什么是比心上人在眼前却被迫装不熟还难受的吗?
离开晋阳五日后,顾辞就没再带着那面具了,他的暗卫也不再隐藏,他们这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宁夜是个名副其实的闷葫芦,宁天和宁权的加入,使得他和陆清绾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不像最开始那般紧绷了。
与顾辞自小一同长大的暗卫有两个人——宁夜和苏溟,苏溟如今在无渊阁本部,宁夜则一路跟着他入军进京。
顾辞接手他爹的暗卫营之后,把宁夜那批仅剩的四个人都带了出来:宁夜的弟弟宁玄,以及宁奇,宁权和宁天,后来宁奇多半时间都奔波于各地醉风楼,只有顾辞离开晏都后有需要才会跟随,故而宁天和宁权是他这几年时常带着的。
宁天年纪最小,顾辞身边的人也都拿他当弟弟宠着,性格自然也活泼些,宁权是他的亲兄长,大他两岁,虽说稳重一点,但两人碰一起总少不了斗嘴打架,这不,消停了一天,又吵起来了,起因是陆清绾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些糖块,本来是宁天要的,结果宁权先碰上了,亲兄弟的喜好都大差不差,于是这几块糖到底是没活着见到宁天,少年这就炸了。
俩人平时叽叽喳喳的顾辞就当听个乐子,也从来不管,此时却好巧不巧的赶上了他烦的时候,而且陆清绾的糖,他都没吃过,于是顾辞看他俩,怎么看怎么不舒坦。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正火热,顾辞一抬手掀了马车窗帘,冷不丁出声:“给你们的月俸是摆设?几块糖都能吵出花来了,没出息的,下月开始月俸减半,正好给本王省银子。”
宁天:“……?”
宁权:“我也?”
顾辞:“废话。”
于是马车周围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还很有规律,当然宁权是不可能干这种丢人事儿的。
宁夜生怕他再嚎下去剩下的月俸也没了,到时候还得靠他们养活,遂一把捂住了宁天的嘴,朝马车里的顾辞道:
“主子,我带他冷静冷静去。”
陆清绾看的直想笑,戳了戳顾辞拿着书卷的胳膊,另一只手手心朝上伸到他面前,主动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喏,你的份。”
“我几时说我要吃这东西了。”顾辞蜷了蜷书卷下的手指,移开了目光。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