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皱了皱眉,眼看着陆清绾喝了一口果酒就呆住了,心下一愣,这酒刚酿出来,没有那么容易醉人吧……
“怎么了?陆姑娘?”
陆清绾回过神,听着那声疏离的称呼,她咬了咬下唇,她能怎么办呢,话是自己说出口的,这也是他的态度。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谢谢你的晚饭,你早点休息。”
陆清绾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顾辞换个身份在她身边,就不是他了么,只是自己钻的牛角尖,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顾辞没拦着她,只是远远的护送她回了房间,又叫来宣拓守着。
回了房间的陆清绾反而精神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折腾,想东想西,快天亮时总算想出了个头头——死缠烂打,喜欢就去追嘛。
嗯……她不准备要脸了。
不过出尔反尔的是她,多少还是底气不足,于是,这一整天陆清绾都在躲着顾辞,可惜最终还是没躲过,因为临近傍晚的时候,慕夫人醒了。
陆清绾去看了看慕夫人,所幸救治及时,慕夫人虽有余毒未清,但总归是有了些许精神。
三日后,白莳一手操办了慕夫人的丧礼,披麻戴孝,与此同时,两辆马车离开了晋阳城。
在这三日里,慕夫人最后决定独自南下,去领略江南风景,也和白莳见了最后一面。陆清绾则是稀里糊涂地接受了落九的邀请,坐上了同顾辞一道返京的马车,远在燕州的落九没忘记要带陆清绾吃遍晏都的约定,提前一封信送到了陆清绾的手中,于是她就这样跟着顾辞去了晏都,这个在大昭境内极尽奢华的京都。
只是她没想到,此行她见不到落九了,被送回燕州的落九,再次和温凉吵了一架。
自从下药那事后,温凉亲自送她回了燕州他的府上,并且禁了她的足,对落九也是有意避而不见。
在三天里落九的第七次逃跑失败后,温凉终于现身了。
落言和戈枫两个人切磋剑法,不小心误伤了想趁此机会逃跑的落九。而落九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不让郎中靠近,以此要挟戈枫去找温凉。
只是落九不知道,温凉最近也是真的忙,燕州和金陵的很多事堆积,他两天两夜没合眼才堪堪喘了口气,这才刚解决了几个叛徒,落九受伤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还没进府邸大门,他就听见了落九的话:
“温凉到底回不回来?”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门一推,冷冷的道:
“落九,你要造反?”
身上的杀伐气还没彻底散去,温凉的语气着实不算好,一步一步踏进门里的气场,吓了落九一跳,不过她仍旧倔强的顶着他的目光道:
“还以为我今天就算死在这你都不会回来呢。”
温凉强压着脾气,目光定在她手捂着的地方,血还在顺着手指流,受伤的那边手里攥着一把匕首,脚边散落了好几个酒坛子,胆肥了,还喝酒?
旁边等着的落言和郎中谁也不敢动,温凉深吸了一口气,低喝道:
“愣着干什么,她胳膊还要不要了?”
郎中小心翼翼的走近她,落九这次没再躲,只是握着匕首的手还是没松开,目光仍旧放在温凉的脸上,在看见他紧锁的眉头和隐忍怒火的脸色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无力感,八年了,一块冰也该被捂热了吧,可是她发现,还是捂不热温凉的心,这个人,总能狠心的拒绝一切他厌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