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将自己想说的话倒出来:“那看来您的先生很喜欢刀剑。”
“啊。您是说那把短刀吗?”
松平太太很快也明白过来我在说什么,很快否认了,表示那是从她娘家带过来的嫁妆。
“因为这是供过神的刀,所以从那个人离开后,我就把它放在神龛供了起来。”
也就是希望借助神的力量指引丈夫早日成佛吗?
我侧目再扫了眼那把看起来随处可见的短刀,隔了几秒,由于还是很在意上面的气息,于是出声问道:“那是位什么样的神?”
闻言,松平太太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意外,或许没想到我会对这件事报有兴趣,却还是摇摇头如实告诉我。
“在我的娘家——神见一族,有着各种条条框框的规定,其中神|的|名字和更多相关信息,都只有正统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知晓。”
自然,家族里决定的继承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兄长。她在嫁出去改为夫姓前,知道的仅仅只有神明的权能——
『能实现任何愿望。』
面容被岁月刻下深深沟壑的女人有些感慨,她向我提起过去还待在家里的那段时间——尽管长辈都从不过分宣扬神明的存在,但是每年还是有那么几个看起来很富贵的人固定的时间内上门来。
“他们看起来总是遵守着一定的规则。似乎只要能呼唤神明的真名,将自己声音传达到祂的耳侧,就能实现任何愿望。”
而这就是她所能知道的全部。
“明白了,麻烦您为我解释这么多了。”我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知道若是想要弄清楚那带给我的熟悉气息是什么,也许需要去亲自登门拜访了,所以再多说了几句,“冒昧问一下,您的兄长目前的住所是哪里?”
此话一出,松平太太微微一怔。
她沉默了几秒,眼帘下垂,注视着在膝盖上沉沉睡着的小猫,脸上的表情逐渐转变为说不出的复杂,半晌,才轻轻告诉我,当初代代服侍着那位神明的神见家,全部被杀,从传承上已经断了,如今只剩下她这一个。
手中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明明没有非得去追着那点不靠谱的感觉去调查的必要,但是手指不知为什么牢牢收紧了一瞬,也不知道是为了线索断了,还是为了自己问到了不合适的点上而有的反应。
触及别人更多的伤痛不是我的本意,我闭了闭眼,轻轻呼了一口气,开口向她致歉道:“抱歉,让您回想起不好的事。”
“都已经是过去很久了,请不要放在心上。”大抵是察觉到我的神色的变化,她放松了自己面容,“您如果对这方面感兴趣,也可以去神社祭拜一下,这样不管是兄长一家,还是神明大人,我想都会因为有人到访而高兴的。”
她毫无芥蒂,直接选择将神社的地方告诉了我,之后看起来还打算说些什么,就在此刻,从外界传来了呼唤我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后话。
“千城小姐?千城小姐?您在里面吗?”
高昂的熟悉男声传入耳侧,看来是山崎退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我明白眼下的自己暂时得不到更多信息了,虽然是并不是全无突破口,但是继续追问下去实在也太不识趣了。我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她轻轻颔首,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迈开步伐准备离开的同时,我被人骤然叫住了。
“千城小姐。”
“……?”
我回首对上松平太太温和的目光,对方起身将怀里的小猫放在地上,再漫步来到神龛前。
“来,给您。”
她取下原本供奉在逝者之前的供品,递了过来,我目视着其推至眼前的短刀,反问道:“…这样好吗?”
听着我这么说的人恢复了之前的柔软表情,大概是想让我毫无顾虑,她表示这么多年,逝者早就去往该去的地方了。
“没关系。他总常念着一定有机会要当面感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既然您特别在意这把刀的话,他也会同意我的决定。”
话音未落,她又用打趣的眼神审视了我几次,说:“而且,初次见到您时,您的腰间还是挂了一把刀的。”
我当然不会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个武力派,可听到对方这样的说法,还是忍不住歪了歪头,“那会的我看起来是不是能一打三?”
“哈哈,怎么会,您当时一看就不会用刀,否则也不会用那种方法把天人解决了。”
被我逗乐的松平太太肩头轻颤,就连灰白的鬓发也从耳后散落了一缕下来,而对方没有在意这点,只是以袖掩唇笑道,“所以就请当做是我的谢礼就好了——”
说话的期间,她将牵过我的手,把刀交付过来,带着体温的短兵连同刀装一起沉甸甸地落在掌心。
“无论您是什么人,又有着怎么样的过往,都没有关系。”
“愿您的未来通畅无阻,一切由苦难催生的荆棘都能被依次肃清。”
犹如祷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