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听到宋昕的名字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许夏显然无法将眼前鼻青脸肿的女人与当年光鲜亮丽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许夏举着比例尺的手微微颤抖。
宋昕闭眼紧咬唇瓣,又痛又羞窘。
她比以前更加瘦弱,放佛一碰就会凋零在地上。
“警官,”病房外传来声音,“她这是不小心摔的,跟我没关系。”
听到男人的声音,宋昕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起来,那是来自灵魂的恐惧。
那是个魔鬼。
许夏拍完伤势照片,走出病房。
她发现宋昕脸上是新伤,腿上还有几处瘀青,不像是今天造成的,但宋昕没让她拍照。
许夏看见了病房外的男人,也更加坐实了宋昕的身份。
男人正是两年前上台送玫瑰的郑总。
那时他的深情不似作假,还有人感慨过他们的珠联璧合,为何只过了短短两年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许夏想不明白,只知道S-xin的动态怕是要过段时间才会更新了。
郑韬的争执一直从医院延续到了所里,矢口否认家暴的行为。
这事不是今天一时半会儿的问题,陈所让许夏先回去。
忙活了几个小时,许夏也昏昏欲睡,踩着单车回了家。
林献之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倒在沙发里,许夏开门的声音并未吵醒他。
看到林献之,许夏的困意散了大半。
原本茶几上的挂钟被丢在了地上,电池盖子不见了,许夏放轻脚步,捡起钟放回原处,又在地上摸索着盖子。
盖子太小,许夏没找到。
林献之的手机亮起,许夏侧头看了一眼,应该是他同事问他到家没有,还有一个陌生号码未接来电。
最底下是许夏让他早点回来的微信,林献之还未读。
许夏打了盆热水,替林献之擦了擦脸。
温热的毛巾拂过眉眼,林献之的眉头皱起,似乎不太喜欢这种触感。
许夏没再继续,从他房间抱来软被,替他盖上,掖了掖被角。
她打开浴室的灯,发现没亮,又按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她将卧室的台灯放在洗漱台上,洗了澡。
等躺倒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她没了睡意,暗暗盯着头顶的圆灯,黑框白底在夜色中仍清晰可见。
许夏想起这灯坏过一次,是林献之换的。
她还记得林献之将被褥翻开,站在床上对着灯研究的样子,上天似乎格外偏爱他,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他被灰尘迷了眼。
许夏忙靠近帮他吹眼睛,林献之轻轻推开她,“没事,我对着镜子看一下就好。”
她忽然有点困了,不自觉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不再看那灯。
*
许夏醒来的时候,客厅的被褥已经被叠整齐放回了主卧。
微信上是林献之给她的留言,“辛苦了,夏夏,我去公司了,蛋糕很好吃。”
许夏回复:“嗯嗯,加油,我也去上班啦~”
她打开冰箱,蛋糕缺了一半,上面已经没有草莓了,她切了一小块当作早饭。
许夏去了单位,发现昨晚那对夫妻已经离开。
“噢,你说昨晚那事儿啊,”被拦住的同事小小说道,“那女的同意谅解,让丈夫签了家庭暴力告诫书就过去了。”
另一个同事问:“被打成那样还原谅啊?”
小小说:“你不知道,那男的有钱,有他们自己的办法,肯定不能让自己留前科啊。”
许夏不予置评。
窗外凉风习习,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细雨忽至,淅淅沥沥地落在窗棂上。
霹雳一声,闷雷响起,天空不再是和风细雨,而是大雨倾盆,像是累积已久的怨气终于吐露出来。
叶落了一地,转眼已是春节将至。
在工作中紧绷的神经也将得到短暂的放松。
畅畅挽着许夏的胳膊逛街,“怎么跑这么大老远来逛啊?”
“献之他妈妈爱吃的定胜糕只有这里有。”许夏回答她。
“那你们今年什么打算?”
“献之说年二十九在我家吃,大年夜去他家。”许夏又挑了一盒酸奶紫米糕。
畅畅瘪瘪嘴,“好吧,你总是听他的。”
“哪有,”许夏轻轻推了推她,“我觉得这样也还好。”
告别畅畅,许夏赶紧回了家,拿出手机发消息,“献之,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紫米糕,记得早点回来。”
因为路上耽误了点时间,糕点有些凉了,许夏把糕放进微波炉。
嗡嗡的微波炉声停下,许夏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