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茶桌上头。
秋柔见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去拿。
披风刚到手上,正厅之中,人未到,话音先至。
“顾相,江州通判的折子,你怎么看。”夏逐骁冒着风雪进殿,脱下披风,交到桂忠权手里。
顾韶淮紧随其后,“江州通判孟运钦是今岁刚提任的。老臣对他不甚了解,若他上奏之事属实,为何江州知府不报。”
“朕倒觉得,事态要比他折子上说的,更为严峻。”
两人先后入座,是要商谈国事,桂忠权识趣退下,绕到屏风后去。
秋柔想走,可正值此事,侍茶的宫女端了炭盆进来,与她正面相撞。
炭盆撞上秋柔,倒翻在地,砸在地上乒乓乱响。
桂忠权刚步入屏风,便见到这一幕。
他想要发作,骂侍茶宫女惊扰了圣驾,定金再看,眼前背对自己的,正是秋柔,惊惶道,“没,没烫着罢!”他拔高了音调。
秋柔窘迫万分,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低头认错般转回身去,细若蚊呐,“没有。”
桂忠权见她怀里抱着披风,已经一片黑污,忙把侍茶宫女拉扯出去,骂道,“蠢笨如猪!一点小事也干不好,扣你三个月的月例,自去找李光耀领板子。”回头想要安抚秋柔几句,没想到,夏逐骁竟亲自过来了。
他身材魁梧,几乎同屏风齐高,眉间似有愁色,冷声质问。“怎么回事?”
秋柔仍低着头,把手中披风朝前一抬,“上回落下了,我来取回。”
披风又薄又小,给夏逐骁当擦脚布都嫌粗糙。
“怎么,情郎送的?看来是件宝贝,比朕的披风好使。”
“不是的陛下!披风是我屋的宫女,夏柔的。她本来打算留作过年穿的。上回我来侍茶,她见风狂雪大,我又穿得单薄,才借给我用的。后来,后来出了点意外,就没带回去。”
说到这意外,夏逐骁心虚,“现在烫坏了,你打算怎么办?”
秋柔咬一咬下唇,也不知该如何。
“桂忠权。”夏逐骁抬手扶上屏风,指节敲动,“朕是穷得披风也用不上了吗?”
桂忠权有眼色,收走秋柔手中的破披风,把夏逐骁方才用过的,给她披上。
秋柔侧头去看,不及她方才屋里披得那件厚实。
“另外,带她去库房挑选喜欢的,还给那个宫女。不就是一条披风,整出这般动静,打扰朕同顾相议事。”
“是!陛下。”桂忠权矮身退出去。
“谢陛下。”秋柔说罢,抬头要走。
夏逐骁看到她的脸,眉眼一沉,冷声道,“慢着。”
大掌捏起秋柔脸颊,迫使她抬头,而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