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趴着的美人,正是那日放跑自己的姑娘——邱景灵。
邱景灵看到秋柔的一霎,勾着脖子的手一紧。
不禁心内疑惑,“她不是已经逃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夏逐骁感觉到了,调笑道,“怎么了,嫌我抱得不稳?”
邱景灵嗔怪地把头埋入他的脖颈,瓮声瓮气道,“有人的白帛松开了,人家这副样子被看到,羞死啦。”
两人刚好步入连廊,夏逐骁脚步一顿,转身去到顾临曲身侧,同他交代,“收尾的事你来处理,你明白朕的意思。还有,方才睁眼看了的人,挖去眼珠。”
“属下遵命!”顾临曲早就做好了安排。
顾府的嫡女绝不能是假的,知情人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左右都是将死之人,多剜去一双眼睛又如何呢。
顾临曲抬眸,看向院中的可怜人,他想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死也不得全尸。
另一头,夏逐骁回宫了,他将邱景灵安置在锦华宫住下,便去了勤政殿。
锦华宫是皇后居所,他们尚未大婚,就将人安顿下来实在不合礼数。
可宫女太监皆有眼色,齐刷刷跪在邱景灵脚下,口中喊着,“顾大小姐万福金安。”
大家心中明镜一般,这位,就是锦华宫日后的正主了。
皇位动摇一年间,勤政殿挤压了如山的政务,夏逐骁方坐上高位,日夜勤政也不过杯水车薪。
今日,他去顾府一趟,又落下了时政,遂忙不迭赶回去批折子,整夜都待在了勤政殿。
直到翌日入了夜,夏逐骁才得以抽身。
他彻夜未眠,别说合眼休息,甚至顾不上用膳,便摆驾去了锦华宫。
锦华宫内,邱景灵身着锦服,戴着精挑细选的华美珠钗,站在夏逐骁的面前,任他肆意地观赏。
“陛下,都看一炷香了,像是赏画似的。”邱景灵嘴上嗔怪,心下却满意,想来皇帝对她的容貌是极喜爱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闻言夏逐骁眉毛一挑,了然道,“去画室看过没有?”
邱景灵摇摇头。
“走。”夏逐骁去拉她的手。
两人走在廊上,宛如市井中的恩爱夫妻。
宫中下人不敢窥探,无一不垂首阖眸。
一路上,邱景灵意气风发,直到她看到画室内的一张玉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虽没真正见过,她也是听说过玉案的。
那是用来画画的,也是用来躺人的。
躺的是玉纸,画的也是玉纸。
可夏逐骁为何会在画室摆一张玉案?
邱景灵生怕他有这种癖好,万分不愿配合,故作天真道,“这桌子怎么是玉做的?比一般的画案都要高。”
话音刚落,她的手掌被夏逐骁捏疼了。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眉间瞬间阴云密布,辨不清神色。
只听到夏逐骁的声音粗粝不堪,愕然反问,“你是说,你不知道这桌子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