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云眼疾手快,瞬间拉弓搭弦便一剑射中那小鹿的脖子,血水潺潺流出,它在地上挣扎痛吟片刻便彻底不动了。
随从取回小鹿交到叶鹤云手上,这时一匹马载着怜妃从树林中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随从。
只见叶鹤云面带微笑迎上前去,也不行礼,伸手将手中猎物递给怜妃,“这猎物本是你的,还给你。”
“那我便不客气了。”怜妃微微一歪头,娇嗔地说道,让侍卫收下了猎物。
怜妃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了夏雪言一眼,对叶鹤云说道,“如今,我也是经常忆起我们幼时的情谊。骑马射箭便是你教我的,第一次打猎,也是你带我来的,从那以后我便喜欢上了打猎的感觉。”
说着,怜妃抬手理了理发髻,夏雪言定睛一看,她头上那只玉簪,不正是中秋夜叶鹤云在灯市上买的那一只吗。
看不见叶鹤云的脸,这让夏雪言心中更加慌乱。
“今日多谢鹤云世子。”怜妃转身,又含情脉脉地回头看了叶鹤云一眼才离开。
叶鹤云还是慢悠悠地在林间闲逛,他并未对夏雪言解释什么,夏雪言实在心慌,便主动开了口。
“你和怜妃……幼时便相识?”
“嗯。”叶鹤云似乎并不想多说。
他领着队伍慢悠悠走着,夏雪言停下脚步,看着他渐行渐远。
夏雪言独自来到林边,听见不远处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她把缰绳拴在树上,从林间的间隙望去,正看见林瑾兰在与国主谈笑饮酒,她握紧手中的弓箭,驻足良久。
这个距离,她只有七成的把握能射中林瑾兰。
夏雪言紧盯着林瑾兰,慢慢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就在她刚要抬手之时,忽然有人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
“不要轻举妄动。”叶鹤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雪言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有等到狩猎大会结束,叶鹤云便以夏雪言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她先行离开了。
两人一路沉默,各自沉思。
回到府中,叶鹤云才明显地焦躁起来,他来回踱着步。
“你现在是我叶鹤云的妾侍,现在杀了王后,你将置整个王府于何种境地,你没考虑过吗?”叶鹤云大怒道。
夏雪言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在流泪。
叶鹤云不想多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雪言思绪万千,她又想到了怜妃看叶鹤云的眼神。可细想来叶鹤云只是送了她一个簪子,况且怜妃已是国主之妃,他们二人不可能再有瓜葛。青梅竹马之情,送个礼物似乎也合乎情理。
再想自己跟随叶鹤云征战沙场,同生死共患难,叶鹤云也曾对她深情款款,夏雪言还是觉得叶鹤云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夏雪言寻了半天,才知叶鹤云正在书房,她站在门外踌躇不前。
“进来吧。”忽然,叶鹤云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原来他早已察觉了夏雪言的到来。
“何事?”叶鹤云虽然在和夏雪言说话,却并不看她,手中的书籍也未放下。
“我……今日是我太鲁莽了……”夏雪言开口道歉。
叶鹤云才终于放下书,看着夏雪言,“你知道便好。”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她是一国之母,你想以一人之力杀了她是不可能的,要报仇不一定非得自己亲自动手,你懂吗?”
夏雪言心里豁然开朗,她一心只纠结于没有几会杀掉林瑾兰,可他是王后,这种机会谈何容易。若是让她触了国主的底线,到时候国主自然会帮她杀了林瑾兰。
“今日多谢你及时阻拦。”
“无妨,你以后别再惹事便好,去歇息吧。”叶鹤云拿出笔墨纸张开始写字。
夏雪言却并没有离开,她走上前,拿起墨条帮叶鹤云磨起墨来。
叶鹤云看了她一眼,笑道,“何时如此贤惠起来了?”
夏雪言轻咬下唇,一脸娇羞,可叶鹤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你听话些,日后我纳了正妃便封你为侧妃,给你个名分,此生绝不薄待于你。”
夏雪言的手顿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下来,叶鹤云一惊,看着夏雪言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心生怜惜。
他捧起夏雪言的脸帮她擦眼泪,“哭什么?我说的话虽不好听,但是实话。我堂堂世子,怎可纳你一个平民百姓为世子妃?自古以来,王室贵族的正妃都得精挑细选,以免污了皇家血脉,我真心带你,何必纠结于名分呢?”
夏雪言不说话,依偎在叶鹤云怀里流泪,她第一次怀念起了曾经的公主身份,若自己还是公主,是否就能配得上叶鹤云呢?
翌日,叶鹤云和夏雪言吃过早饭,忽然有宫人来传,说宫里的怜妃娘娘昨日在猎场上见了夏雪言,甚是喜欢,觉得投缘,于是今日便邀她进宫游玩。
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