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开了空调提起过上了夏天,如果不是姜暖药拦着他吃冰棍,他都能把超市搬回家。
“你都不热的吗,怎么就我自己热。”程驰在一楼客厅里吹着风扇,手里是姜暖药早起熬好的绿豆汤。
在一边拉窗帘的姜暖药无心道:“容易出汗的人的一般都比较虚,你可能就是。”
程驰在心里替自己流了两滴汗,有什么比喜欢的人说自己虚更可怕的呢。
他风扇也不吹,水也不喝了,起身就跑到门口找爷爷给他把把脉。
姜明堂手搭上他的脉,笑道:“年轻小伙子怎么会虚呢,我看看啊。”
良久后爷爷才皱着眉头说道:“你回来去地里,割两拢麦子,自然就好了。”
什么病割麦子就能好,要不是把脉的人是姜明堂,程驰都以为自己遇见庸医了。
“不是爷爷,我这是为什么啊。”难不成他真的是虚人。
额角又隐约有汗流下。
姜明堂手里的蒲扇砸到程驰的头上,他一个老头子,都怀疑程驰是故意刺激他,启齿道:“你啊,精力太过旺盛,找点活干就好了。”
这下才明白的程驰松了一口气,又晃晃悠悠地出门干活了。
反正某些人不让碰,他只能折磨自己了。
月底这一天傍晚,姜暖药在爷爷的嘱咐声中,骑车出了门。
等程驰脏着身子从地里回来时,她还没有回来。
几乎一个星期就要扔一身衣服的程驰,直接把旧衣服塞进垃圾桶,他提着垃圾袋出门时,正好碰到骑车进来的姜暖药。
而在车篮里放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
至于里面装得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停车后把东西挂在外间的墙上,姜暖药神色恹恹地回了屋。
晚饭是简单的面条,饭桌上是少有的气氛压抑,就连一向爱看电视的姜明堂也只是吃完饭就回屋休息了。
程驰仿佛心有所感般,跟这两个爷孙一起,陷入某种悲伤的氛围中。
第二天天刚亮,阴沉的天气堵得人心口沉闷,姜暖药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车,这车她只见一个人开过。
那个人就是姜燕鸿,她的父亲。
知道他可能先自己一步去上坟,姜暖药转身去告诉了爷爷。
姜明堂没说什么,让姜暖药带上昨天买的东西,两个人走路去了后山脚下。
姜燕鸿正把坟头上长的草一个个清理干净,姜明堂就佝偻着身子带着姜暖药过来了。
就着燃烧的火,姜暖药无声落泪着把姜黄色的纸慢慢放进火堆里。
中国人是一个复杂的种族,他们一边信奉着科学,又一边祭拜着鬼神。
姜暖药看着跳跃的火焰窜到自己面前,她没有躲避,因为那微弱的火苗,可能是她奶奶想再次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就像她在世时那样。
乌黑色的烟灰高高升起,姜暖药把最后一张纸带着金元宝一起埋进火里,她以前不懂为什么人死后,后人要来烧纸,直到她来了一两次后才知道,那烧得不是纸,是对亲人的思念,通过阴阳两界俗成的约定进行传递。
是对还活着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是对生命的敬畏。
姜燕鸿在下风口抽着烟,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暖药,等姜明堂走后,他走过去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姜暖药扶着膝盖缓缓起身,最后看一眼被风刮掉浅浅一层土的坟头,转身往大路走去。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父女两个人无声地走着,姜燕鸿注意到一年未见的女儿似乎更成熟了些,心中怅然道:“你和爷爷最近怎么样。”
姜暖药不知道他说的是生活还是身体,反正他问不问都是一个样。
“挺好。”
不知道杨凤湘是否还跟姜燕鸿联系着,姜暖药犹豫着开口道:
“爸,我妈之前来找我了。”
姜燕鸿可能是很久不曾想起她的母亲,眼神竟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他年轻时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她啊,听说她去国外了,没想到还能回来。”至少他了解杨凤湘是个什么样的人,果断决绝。
姜暖药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看了一眼旁边依旧风采熠熠的父亲,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说道:“她叫我跟她去澳洲。”
“澳洲确实是个好地方,那你呢,答应了吗?”姜燕鸿脚下的皮鞋走得咯吱咯吱响,再加上腰间别着的钥匙,丁零当啷,让姜暖药听得眉头紧皱。
她想也没想道:“没有,我不想去。”
从大路即将走到村子里的小路,姜燕鸿都快分不清哪条路是往哪里走,只能跟着熟悉一切的姜暖药。
开口道:“不去也好,你爷爷现在也离不开你。”
快走到家门口时,姜暖药心里藏着的问题终于隐隐冒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