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悦,姜暖药却感受到他语气里的落寞,那是他很少袒露的心声。
于是她睁开亮晶晶的双眼,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程驰的左耳,以及安静待在上面的银耳环。
她忍不住伸出捂热的手,在程驰略微冰凉的脸上摸了摸。
“那肯定疼坏了吧。”姜暖药语气中的关心让程驰心头震颤,他握住柔弱无骨的手,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什么疼不疼的,我早都忘了。”程驰状作无意地说道,但紊乱的气息早就出卖了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地跳动,他好像越来越爱姜暖药,日复一日地爱着。
两人搭在一起的手被姜暖药抽回,她已经困得快要失去意识,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用侧脸对着程驰。
眼看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缓,程驰干脆趁热打铁,将身子探到她耳边说道:
“姜暖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程驰说完这句话后,空气中就陷入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以为姜暖药已经睡着了。
就在他准备躺回去时,姜暖药糯糯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过来。
她说:“因为你值得。”
程驰此时多想掀开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让姜暖药为她所说的话付出代价,但最后,他还是轻轻躺回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转身面朝着缓缓呼吸的姜暖药,程驰用眼睛细细描绘着她安静的睡颜,此刻,他就是最幸福的男人。
月色在屋内柔和地亮着,床上的男人起身,走到女人的床边,嘴唇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程驰披上外套去到阳台,他摸出藏在窗台后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呛人的味道钻进鼻腔,他掩住嘴,轻咳了两声。
也许,只有沉睡的村庄,才知道他的无可奈何。
脱掉裹挟着凉意的外套,程驰盖上被子后,把手伸进姜暖药的被窝,然后摸索着找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所以无比珍惜。
闹钟同时吵醒了熟睡的两人,程驰伸手拿过姜暖药的手机关掉,然后在她耳边说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饭。”
姜暖药先是迷瞪了一会儿,然后迅速爬起来,她怎么能让大病初愈的程驰去做饭,不然爷爷该气得打鸣了。
姜暖药抬眸看着非要跟自己挤在一起刷牙的程驰,漱了口水说道:“待会让爷爷给你看看还需要喝药吗?”
程驰自我感觉良好,甚至精神都比以前好,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去犁二里地。
姜明堂坐在门口,给手里玩着温度计的程驰说道:“脉象上看已经没事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我给你调理调理。”
程驰听罢一挑眉,神秘兮兮道:“还真有需要调理的地方。”
姜明堂打开笔,一副医者仁心的样子,询问道:“哦,说来听听。”
“有没有那种能延长时间的,持久都不会累的。”
姜明堂老脸一红,他当然知道程驰话里有话,伸出手对着虚空指了指,笑道:“好啊你个小子,爷爷我看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不需要调,出去玩吧啊。”
程驰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在诊室众人看猴的眼神中,窜到了郭行泰家。
“小伙子真有活力啊。”
一个大姨在他跑走后,默默说道。
这几天程驰一直忙着合作社采买的事情,几乎就是县里家里两头跑,他们要在管理员到前把他发来的清单给买齐。
姜暖药看他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初十要去当伴娘的事情。
其实姜暖药也很奇怪,为什么郭韵然会来找她当伴娘,还是姜明堂告诉她说:“因为她这是被人退婚之后又嫁的,有人忌讳她这一点。”
姜暖药心里虽然觉得被退婚再嫁无伤大雅,但还是有些别扭,毕竟她也没跟人新娘说过几句话,人家来找她,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当伴娘,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好郭韵然她有一个好朋友也是伴娘,不然就她自己,她还真怕搞砸了。
初九的晚上郭韵然来找姜暖药,告诉她,让她明天早上三点起来,在家门口等着车来接。
想着要在这么冷的天陪新娘子化妆穿裙子,姜暖药就止不住打颤。
晚上早早就睡下的姜暖药被程驰吵醒。
他不停扣着门,非得把屋里的人喊来开门。
一把拉开脆弱的门,姜暖药顶着一头乱发气道:“你干什么啊。”
程驰刚从县里开车回来,把仪器送到支书家时听到他说自己明天要送村里的一个姑娘出嫁,姜暖药也会跟着去。
他这才急吼吼地赶回来。
原本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但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
“你明天要去当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