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还堂而皇之地在她床边打地铺。
“你不是说开空调太浪费了吗,那我屋里要是再开一个,岂不是要心疼死你。”
姜暖药无语地看着已经活蹦乱跳的程驰,像个大爷一样在她屋里找着最适合自己的据点。
“我不开了,你去你那屋开。”
程驰早知道她会这么说,反驳道“那也行,你去我那屋睡。”
姜暖药真的想撬开程驰的脑子,看看他整天在想什么。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怎么能睡一个屋子里。“
程驰不以为意,他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挺有信心的。
“怎么不能,之前在斫州我们不就睡一间房。“
姜暖药抱起程驰铺好的床,一把扔到客厅里“我不管,反正我的房间只能睡我自己,否则我告你耍流氓。”
程驰心说,我想耍的可不只流氓。
眼看姜暖药似乎要真的生气,程驰才灰溜溜地捡起自己的床铺回到房间。
他盯着外面白花花的院子,思索道:看样子以后只能采取迂回策略。
雪化的那一天,程驰从城里订了一个屋里用的烧煤炉,烟管接着屋外,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爷爷,你看我把管子固定在这可以吗。”
姜明堂看着干活利索的程驰,不断夸赞,他老早就想在诊室里装一个炉子,不然来看病的人还得自己带被子。
“可以了,可以了,暖药,你把炉子点着,看能不能排烟。”
蜂窝煤在铁皮炉子里旺盛地燃烧,封闭空间内渐渐变得暖和,程驰又拿出订购的烟雾报警器,以防万一。
“你可真够细心的啊。”
来帮忙安装的师傅还没见过像程驰这么考虑周全的男人,几乎各个方面都想到了,还顺带买了几个灭火器。
“防范未然。”
其实消防知识在城里的宣传基本没停过,但在农村很少有人在意,因为地广人稀的布局,人口密度也稀疏。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明堂让暖药帮他跑一趟腿。
“就是县西头的仇家庄,那个本生爷爷你还记得吗。”
姜暖药回忆了一下,似乎有些印象。
“那个爷爷怎么了。”
姜明堂年轻时是走方的郎中,在仇家庄被人报复围起来打,就是仇本生救了他,让他在自己家里暂避风头。
“我听人说他好像瘸腿了,你帮我去看看。”而本生以前并不是瘸子,是因为前几年中风后才留下的病根。
姜明堂知道这件事情后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次让暖药去,一是为了帮他看看老朋友的情况,二是把自己独门的膏药带过去给瘸子。
“那爷爷你怎么不自己去啊。”
姜明堂放下碗筷,眼神怔忪着,似是在回忆往事陈旧的记忆。
“因为他家里人跟我有些矛盾,我去不好,你帮我去就行了。”
姜暖药和程驰对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准备趁着天好下午就赶过去。
程驰开着车,姜暖药循着记忆给他指路,距离她上一次去仇家庄已经时隔许久,很多路口记不太清楚,走叉了好几次。
“我下车找人问问吧,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姜暖药在不大的村子里找了个老太太,按着爷爷形容的样貌,给她也描绘了一遍,最后两人达成一致。
在村里最北边有着铁门的那家,就是瘸子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