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和小区,九楼。
白蒄给他哥连续拨通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只能来他住的地方一探究竟。
她输入密码,“咔哒——”门开了,里面黑漆漆一片,窗帘紧拉着,屋内还飘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酒味,刺鼻熏天。
白蒄强忍着恶心,在黑暗中摸索着开关,灯亮的那一刻,茶几地上有影子晃了晃。
惨白的光落在黯淡无光的家居家具上,花瓶中的玫瑰早已风干零落,沾染着灰尘,墙上挂着的照片和画作,此时显得格外孤独和寂寞。沙发上堆着几个枕头和一张毛毯,地板上的酒瓶七零八落、凌乱不堪。
看见这一幕,白蒄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她鞋都来不及脱,跌跌撞撞飞奔过去,心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见地上的人撑着身子翻了过来,眼神中那一瞬间的惊喜消失不见,脸颊泛黄胡子拉碴,白蒄像从来就不认识他哥一样!
她气疯了,眼眶发酸,抬脚狠狠地踢了踢那个要死不活的醉鬼。
“你疯了吗?!”
“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白臻眼中满是迷离,身上弥漫着酒精的味道。醉意渐浓,他口齿不清说着胡话,挣扎着起身,举止越发狼狈不堪。
“没……没事。”
酒让他的面容扭曲,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白蒄觉得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有掐死他的冲动,转身跑去厨房接了满满一盆水。
“哗啦——”从头到脚,全被泼湿。
“醒了没有!我问你清醒了吗?!”
白臻被突如其来的水呛得直咳嗽,眼睛充血被辣得生疼,颤颤巍巍地抖了抖。
“我的好妹妹……就这么对你哥,咳咳——”
白蒄咬着牙,双手使劲把高出自己一大截的人从地上拉起来。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你配当我哥吗你?!我当真是不认识你了!”
她半推半拽,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白臻拖到淋浴室。
“15分钟!收拾不干净,别怪我拍视频传给爸妈,你就等着吧你!”
白蒄愤怒把门猛地关上,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充斥着怒火和不满。
强势的妈妈,执政当官的爸爸,果断独立的妹妹,在家庭的震怒和压迫下即使是脱离父母的成年人也在劫难逃。
白蒄兜兜转转勉强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沉默片刻的里间终于还是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点了个醒酒汤外卖。
这时好巧不巧,妈妈来了电话。
“你今天是不是找你哥去了?”
“嗯。”
“你问他野够了没有,今天我要是见不到他,以后就永远别想回这个家了。”
“妈……”
“挂了,就这样。”
杨青青女士一点情面都不留地把电话掐断了。
白蒄刚放下电话,抬头就发现他哥已经洗漱干净,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
她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听到了吧,这可怪不得我。”
我可没告状。
白臻眼眸低垂,昔日那副风流倜傥、魅惑众生的影子已然离去,一点没有半年前那西装革履、叱咤风云的精英模样。
看他不说话,白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把胡子刮了,头发理了。”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
“对了,我点了个外卖你记得拿。”
门一关,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不过折腾一番酒味倒是消散了不少。
————
傍晚,白家。
杨青青女士拍了拍桌子:“等什么等!我的一桌好菜才不给狼心狗肺的玩意吃。”
“吃吃吃,蒄蒄动筷!”白爸爸和女儿对视一眼,在这节骨眼上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要惹正在气头上的人。
白蒄饭还没扒拉几口,门开了有人回来了。
“来来来——吃饭了!我们也刚吃呢。”白爸爸起身把儿子拉过来坐下,心想这个家要是没有我可怎么办呀。
杨青青看着迟迟不敢动筷的儿子,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爱吃吃,不吃滚!哪家少爷这么大架子啊?要三番五次的请。”
白蒄夹了把青菜放进他哥的碗,对着母老虎绽放绚丽的微笑,“我们自觉的很,不用请,不用请。”
饭后,书房。
“说吧,你是不是和司礼那孩子在一起了?”杨青青端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皆是风雅,那双眼睛晶莹剔透如同黑宝石般深邃,透露出一丝高贵与冷艳,岁月不败美人,风华不减当年。
“妈……你知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