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蓝影酒吧。
一幢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依旧闪耀着急促的霓虹灯光。烟酒醺天的猜拳比划,纸醉金迷的交颈相贴,朦胧的、暧昧的、勾引的、沉醉的热浪在灿动在流滚,夜好似被撕烂,躁动的因子一晚不熄。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悄悄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划破天空的白鸽,尖利地突兀破云。
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柔软挺翘的臂部被勾勒,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沉迷暧昧的气味笼罩着整个酒吧,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却有人颓废其中。
穿着镂空衬衫的人晃动着嫩腰,朝吧台走去,雪白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有像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格外引人注目。
“帅哥。”
“都喝了一夜闷酒了,陪我玩玩呗。”
妩媚的人摸了摸左耳的耳钉,把手轻轻搭在喝着闷酒的男人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缓缓说道。
男人阴郁的蹙了蹙眉,没有理会,很快一杯酒又见底了。
见他沉默,以为得到了许可,那人勾起魅惑的笑容,将胸膛贴近娇嫩的嘴唇附上。
差一点要碰到的时候,男人猛然起身,嫌恶地撇开头,像是一头发怒狮子,低沉恐怖。
“离我远点。”
妩媚的小人儿瞬间变了脸,瞳孔散发着委屈和诧异,还没有人拒绝过他!
“哼~什么人呀,真是没趣!”说着摇晃着酒杯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白臻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抹了把脸眼角泛红,结账出了酒吧。
初春的夜仍然寒风刺骨,风刮着脸颊生疼。
白臻拿出手机盯着屏幕“傻妹妹”的联系人电话号码迟迟不敢拨通,最终拨下按键的那一刻,他觉得心都被撕裂成碎片。
“喂——”
……
“喂——才几点?!打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还未睡醒的烦躁,带着软糯的鼻音。
“蒄蒄……哥对不起你,你说我是不是个大傻子啊!竟然把蛇蝎心肠的人养在身侧,是不是很没用……才会让你受伤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竟然在大街上哭得泣不成声,肩膀颤抖一个劲地自责道歉。
“……什么?我没受伤啊!”白蒄躺在床上吓得翻了个身,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像在梦游一般。
“说什么鬼话,是不是有病!”
“……不对!你喝酒了?!”
白蒄反应过来猛地坐起,艰难地睁开眼皮,望墙上的时钟5点45分。
“你在哪呢?别喝了听没听见。”
“没……没喝多……”
“你……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想打个电话看看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你倒是别在马路上被车撞死吧你!”白蒄气得牙痒痒,多大了还这样,不让人省心,要是让爸妈知道了,非扒他层皮不可。
“你找个地方坐着别动,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去。”
“不回去!不……回。”白臻把头埋在膝盖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七零八落,血丝布满眼球,刺得火辣辣地疼。
“你先睡会,起来的时候帮我送点消炎药和退烧药去铭和,司礼他发烧了。”
“我自己叫车就行。”
“挂了。”
挂了这通电话后,白蒄还是一头雾水,这是醉了还是没醉?他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中邪了?
她揉了揉紧锁的眉心,重新拉上被子把整个脑袋盖住,越睡越烦躁,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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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时前,铭和小区。
白臻从冰箱拿了瓶汽水,躺在沙发上等着还在加班的司礼,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就急着回去工作,勤奋上进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违和。
白臻定了家湘菜馆子,打算待会带他出去吃,这几天他俩都加班加点没空做饭,美滋滋地想着把他的肚皮喂得圆鼓鼓的就很有成就感。
还没见到人,白臻的笑容就已经收不住了。
“叮咚——”
“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门外传来响声。
“来了。”
把邮件带回客厅,白臻疑惑,心想自己也没买东西来着,可收件人的确是他的名字,邮寄的人只是个伪名。
同城邮寄件?
拆开的那一刻,几张刺眼的照片滑落桌面,上面赫然印着司礼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如此清晰。而他笑对的人竟然是已经被抓捕入狱的龙源!照片上标记的时间和地点,是在龙源被抓的一个月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