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脑子再抽,也不会給女儿买折叠屏手机,平常喝点小酒都扣扣索索,零花钱常年停留在“月薪”两位数。
他十来年的积蓄也顶多买一个折叠屏手机,女儿虽好,杜康也不差。
贺静秋也不相信女儿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进步神速,距离上一回考试不过月余,她都是以每科都不及格的成绩垫底。
十二中的考试时难时易,难的时候,七十都可能是中等偏上,容易的时候,八十只是平均分,七十九都垫底。
或许又是一些容易的题目吧,贺静秋才懒得掺和他们父女间的交易,错了出钱的又不是她,男人不能有钱,有钱就作妖,吃喝嫖赌抽,没钱才好拿捏。
贺静秋牢牢把持财政,不仅老公的工资卡在他手上,婆婆公公的退休金也在,美其名曰:年纪大的人花不了多少,替你们保管。
更叫她放心的是,婚前房子都写的是她的名字,陆峰连个联名都没有,更别提不知哪一天就面临拆迁的老屋。
家庭是男人成长的陌生之地,女人则是地头蛇,所以,是龙你也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想做男人,就得交保护费。
陆峰婚前没有,也不敢有怨言,贺静秋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妞,比关之琳更受欢迎,别说房本写她名字,生死簿不写她名字,他也会毫不犹豫去和老阎掰扯。
陆爷家里穷得叮当响,仗着身体好、时间多,愣是在那个积贫积弱的年代(散)养活了他们七个兄弟。
陆家兄弟太多,倒催生出了逆反心理,不喜儿子,渐渐有女儿奴倾向,第一胎生女后,陆父每天笑得像朵海棠花。
可惜,陆彐泌四五岁就表现出漏风小棉袄的潜质,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私房钱都被她找到,上交了“联合政府”。
随着陆彐泌一天天长大,一百一十斤的身体一百零八斤的反骨,街坊邻居以男生居多,从小和他们混在一块,是一点女孩子样子都没有。
用东北旮瘩的说法,这女娃有点彪。
第一次都不知道是初几就被什么人夺走,后来就有了1+X次的平方或次方。
怎么评价当代女生呢?
三观不正,思想开放。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
拿着成绩单,陆峰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妈的,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女儿全科及格,徘徊在及格与不及格的分界线,可以说,哪怕多错一题,这折叠屏的钱都不用他出。
陆峰直勾勾地看向贺静秋,欲说还休,不过,贺静秋可没这闲情逸致和他猜哑迷,叉着健身得当的A4腰,直截了当地说道,“别指望我,我不給你擦屁股。罗马的归罗马,凯撒的归凯撒。你凯撒的事,关我克莉奥佩特拉啥事?”
“她也是你女儿。”
贺静秋冷哼道,“更是你的小情人。”
“没钱!”
“没钱装什么阔。”
“随口一说,谁知道她真能考好?”
“每个月你不都领俸禄了?”
她的意思是,陆峰从她那领的月钱。
陆峰仿佛吞了只苍蝇,嘴都气歪了,心说,你还好意思提,就那几个钱,是够吃喝嫖赌还是造航母?
他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能失去小棉袄,又没了老婆。老婆嫁给他,吃了不少苦,2000年左右城里也不算富裕,更遑论乡下。
混的好的结婚給三转两响一咔嚓,次一点也是两转一响,而陆峰无转无响无咔嚓,仅凭浓眉大眼、嘴甜会哄,就拿下了村花。
传说贺静秋结婚当天,陆贺二村被哭声弥漫,已婚未婚的男性都捶胸顿足、肝胆欲碎,哭了七天七夜,眼睛都哭瞎了上千双,还有想不开的喝农药殉情…
当然,这些事当野史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也许是不想看他窘迫的模样,贺静秋主动转移话题,大手一挥道,“太阳都晒屁股了,她还不起床。”
“这—,”陆峰想到,女儿能考出这等神奇的成绩,最近肯定是日夜颠倒,身心疲惫,这时候打搅她,是不是不太好,他偷偷看了眼妻子,发现她眼里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同性相斥,叹了口气,“我试试。”
贺静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无奈又生气,女儿奴就女儿奴,无所谓,关键有了女儿,怕有了弟弟和她争宠,连二宝都不肯要,现在要也晚了,年龄大了,身体也吃不消。
好想做儿子奴啊。
“宝宝,醒了没?”陆彐泌小名“陆宝宝”,填户口时,本打算叫陆雪碧,因为他喝过的都一款碳酸饮料是雪碧,还是陆母看不过去女儿叫饮料的名字,请村里的长老中和一下,才有了陆彐泌这个名字。
陆彐泌把整个人都裹在被窝,这是她长期养成的习惯。
“爸,多大人了,进房间不知道敲门?”被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听不真切。
女大避父,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