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1 / 3)

裴瑛的志向的确不一般,裴曜必须承认,即使她身为女子,即使在定北侯刻意打压下,她仍然出类拔萃。

“周氏与你的来信,你回信了么?”

裴瑛不屑双手抱胸,“你说的是魏国夫人啊,她于半月前的确与我写过一封信,不过私交而已,大将军连这也要过问吗?”

“私交?难道她没有游说你,让你将冀州的行动传送出去吗?”

“我又不是傻子,她说什么我就要相信吗,这冀州的江山我阿爹守了几十年了,旁人想要摧毁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你既然知道她包藏祸心,为何不告知我?”

裴瑛大笑不已,直至癫狂,她才一点一点停下,“你怀疑顾昭是被她劫走了,这么说来倒不是不可能。”

“裴瑛,我不是在与你论情分,我是在问你军务。所有你知道都如实说来,否则别怪我按延误军机处理。”

“延误军机?好熟悉的罪名,这是我父兄当年的罪名之一吧。人生有诸多遗憾,比如爱而不得,又比如同室操戈,不知道哪种会更痛苦些呢?想来总归是被伤害的那一方吧。裴曜你很痛苦是吗?当年定州一战,你们裴家也没有人告知我,我父兄会一去不返啊。这一战你裴曜得了天下英雄的名声,我父兄泥沙埋骨,你们裴家大房敢说问心无愧吗?

裴曜,我们虽是血亲,却隔着血海深仇,这份仇我今生今世也报不了。但我还想做些什么,来平复心中滔天恨意。我要守在燕山,替我父兄,替冀州百姓,替天下苍生守的,不是为裴家。你若信我,便信,若不信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周氏的信我已经烧了,并没有回信。”

……

“或许可以往陇西查查。与回纥大战在即,你不应该再分神了。”

裴瑛留下最后一句话,走至帐门,裴曜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父兄之事我开始并不知情,”否则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如此痛苦。

裴瑛停了一瞬,又大步离去。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过往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谁也无法挽回,身在局中的胜利者也不会想挽回。

顾昭跟着周氏可谓是朝夕相处,这才知道她居然会易容之术,一路乔装成老妪,将顾昭也画了个丑样子,一路上总会恰到好处的接应,顾昭推断这是陇西方向,他们绕了远路,想从由王邑掌控的雍州地界入洛阳。

她身上的匕首和锐利的钗环已经被搜去。

舟车劳顿了好几天,这一小队人轮流值夜休息到底有点扛不住了。再加上储备的水源也有些不够了,今日行至一处山沟,恰好有水渠流经,此时也顾不得干不干净,周氏的婢女取了水壶打满水,将水递给休息的人。

绿萼微不可见地朝顾昭点了点头,顾昭镇定地放下马车帘子。

没过多久,吃过干粮和水的几人就倒在一边呼呼大睡起来。

顾昭跳下马车试探了几人都没有动静,绿萼说,“迷药的药性重。”

顾昭从周氏身上将那把裴曜所赠的匕首夺回,她在周氏心口位置比划了几下,很难说服自己下手。但若周氏醒来定会再找顾昭下落,时间不多了,顾昭狠心一插,再拔出。

绿萼还在马车下等她,见她拿着带血的匕首走过来,一脸认真问绿萼,“我可以再相信你吗?”

绿萼目光坦荡,“奴婢说过,只要有一条命在就一定会护娘子周全。”

“走。”

她们合力将拉马车的两匹马解下,一人一骑,疯狂往山下狂奔。

顾昭并不敢将自己暴露,因为周氏的同伙定也在密切关注他们的行踪,一旦被发现,顾昭有可能再次被抓回去。

她要想法子到裴曜的地界,这样也许会安全一点。

她们二人一路躲躲藏藏混入人群与流民为伍,有惊无险穿出陇西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别说是追杀她的人了,就是让裴曜来指认,他也认不出自己来。

但是流民显然都不打算往冀州去,因为冀州现在与回纥大战,进去了可能都出不来。

再加上今春大旱,又有蝗虫过境,别说是冀州城了,连江南一带的粮食都不够自用,更何况运往北地。北方虽地处辽阔,但土地贫瘠,粮食产量远远不够,每年都依赖与南粮北运。

值此荒年,又逢乱世,流民或是纷纷起义造反,或是走投无路下卖儿鬻女,灾情最严重的当属陇西与冀州交界一带,军队都纷纷撤离。

大周境内粮价疯长,已然是一两黄金一斗米,百姓之间出现人食人的情况。

此时的江南一带平南王严防死守,严格控制粮食出境。

冀州境内虽说稍好一些,但是流民也在渐渐增加。裴曜怕有人趁乱混进城内,连下几道死令,关闭各城门,严令不许进出。控制冀州境内粮价,超过平日粮价三成则查抄店铺,违逆者斩首。

又开仓放粮,去年与今年储存的红薯熬了稀粥,在城内各地布施。

是以顾昭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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