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命(2 / 3)

落在那顶白色的大帐上,“策砚,你不想你阿娘颐养天年吗?你的妻子和你的妹妹也在等你回去。”

此时天际微微泛白,一身戎装的裴章从大帐中走出,才到军营没多久的少年已经瘦骨嶙峋,下巴上青密的胡须已经长长,他朝裴曜拱手一礼,“父亲已于五日前薨逝,此前特意交代了不要将他过世的消息泄露,全力抗击回纥,大哥既然已经发现了,就请大哥主持大局吧。父亲临终之前的确留了遗命,日后冀州交由大哥。”

裴章伸手从怀中取出那份真正的遗命,已经被烧掉了一角,是裴章从火盆里捡起来的。

“策砚,你……”杨仪老泪众横,“侯爷啊,侯爷你误我……”

两份几乎一样的遗命摆在众人面前,裴章行大礼,“裴章叩见侯爷。”

“叩见侯爷。”有了裴章带头,三军齐呼,声势震天,裴曜下令,“将杨仪、曾尧,郭刚为首的反叛之人全都关押,明日午时问斩。”

他缓慢地靠近那个最大的帐篷,于帐前叩首三下才迈步进去。

这是裴曜第一次真正掌握冀州所有军政大全,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以至于迫不及待。

可真正将定北侯的印章和虎符摆在一起时,他只感受到沉重的责任与担子扛在身上,还有这数不清的算计与暗箭。

翌日午时,冬日里难得的太阳,杨仪等六人被五花大绑跪在营地上,裴曜亲自监斩。

随着令牌的落地,手脚麻利的士卒手起刀落。

这也是裴曜的杀鸡儆猴,不对,应该是把猴子都杀了,日后谁又敢违背他呢?冀州终究是属于裴曜的天下了。

裴章经历巨变,再也回不到过去疏朗的少年模样了,眉间都染上郁气,他自请替裴踱扶棺回范阳。

裴曜应了,他初掌全局事务,自己得力的人都派到各处去了。

于是将杨绪提到身边,那日在定州城向他传消息的小兵也格外机灵,办事妥帖周到。

卢安也迅速赶来接管杨仪的参军位置,何越对回纥的了解也都跟几人细说。

几人都是新手上任,每天忙得热火朝天。

顾昭到定州城的住宅呆了十日了,裴曜就没回来过。程松来过一趟,将那日军营里发生的经过大致给顾昭讲了一遍,听的顾昭都心惊肉跳。

好在裴章还有点良心,否则杨仪若是坚持,裴曜几千人马去闯中军大营,胜算不大。

“那几人的家眷如何处置?”顾昭觉得这才是最不好处理的,这到了一定圈层,多少都会沾亲带故。不过叛逆之罪绝不能姑息。

程松也觉得头疼,“其余人倒是好办,男丁一个不留,女眷充作奴婢,可杨夫人是裴府的姑奶奶,咱们主君说是没收家财,三代以内杨家人不许为官。”

顾昭轻轻点头,杨成君性情高傲,和裴章之间怕是孽缘了。“姨母呢,可还安好?”

程松就知道顾娘子其实想问的是林夫人,“大夫人在范阳好好的,一应内宅事务还是大夫人管着的。”

顾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裴曜与裴章之间的暗流从前就不少,这次裴章一系几乎重创,只要日后裴章没有反叛之心,总能安度余生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姨母和珍儿了。

正月十五这日,裴曜只要没在战场上,就一定要回来的,这是顾昭十八岁生辰。

今年的裴曜就没有去年的花样了,他忙得没有时间准备那么多,不过之前得了一对东珠,特意收起来想给顾昭做一对耳环的,现在就正好派上用场。

顾昭大大方方伸手接过裴曜递来的小圆盒子,笑得眉眼弯弯,这回是又雅致又贵重了。”

“你喜欢就好。”裴曜记得之前送她的簪子她说不贵重来着。

“你还有时间准备礼物啊?”她笑得眉眼弯弯,这样大小一致的东珠很是难得的,顾昭珍惜的是他的心意。

“早就替你收起来的,顾娘子十八岁生辰我也不能太过怠慢啊。今日我下厨,给你煮长寿面。”

顾昭拍手称庆,“好呀。”

两人携手往西院后的厨房走去,顾昭问他,“是暂时休战了吗?”在范阳时,明明还是胶着状态,怎的裴曜一来就没动静了。

“寒冬腊月的,回纥也不想打仗啊,原本他们是要趁着平南王起兵,中原内乱的时候乘虚而入,可是没料到平南王居然这么快就撤兵了。前头曾尧为主将,他本就擅长兵法,偏回纥人不知怎么想的,总搞偷袭,什么兵法也不管用。”裴曜当成趣事讲给顾昭听。

顾昭轻哼,“这些蛮子想来还记着裴大将军的当年定州一战的威风呢,这是忌惮你。”不是顾昭打趣他,而是如今全权掌管冀州的裴曜的确是大将军了。定北侯薨逝的消息已经上书朝廷,到时候裴曜会被册封为定北侯和冀州兵马大将军。

裴曜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今春定会有场大战了,这段时间我要抓紧政治军队,勘察地形,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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