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轻轻摇头，“我想与你说说话。”
“嗯。”他嗓音有餍足后的慵懒和略微的沙哑。
她在裴曜怀中转了个身，面朝着他，“你生辰快到了，那日怎么过呀！”
裴曜嘴角上扬，“只要你在我身边，怎么都好。”
“那你带我出去玩。”
“好。”
山上还在下雪，屋檐下结了长长的冰凌，山茶花已经开了一些，他们去年就是在这个地方饮酒长谈的，那是顾昭第一次看到裴曜最真实的内心，或许那个寒冬才是二人关系真正破冰的开始吧。
“你哪里学的烤肉啊？真好吃。”顾昭一直想问他的，今日裴曜提前准备好，带她出门。
“不算特意学吧，行军在外有什么吃什么，猎到活禽，有时候顺手就烤一烤，卫修更更夸张，身上除了盐还带了胡椒。”
顾昭笑出声来，“有的人就是什么环境都能把自己照顾好。”
裴曜伸手替她将嘴角的油脂抹去，顾昭笑得好不开怀，裴曜明明什么也没说啊，但顾昭就是想笑。
不破不立，她原本以为嫁给高珂就是与裴曜的诀别，但裴曜一力破万法将她抢回，她又以为二人之间隔阂必定不能消除，但所有的所有，都是她以为，而不是裴曜以为。
裴曜总是能出乎她的意料，这样的郎君，顾昭怎么会不心动呢。
她笑着呢喃，“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他们于雪夜之中紧紧相拥，天地间再看不进别人。
“等这次局势安稳下来，我去求祖母和大夫人，将你许给我，好不好。”
顾昭在万籁俱静之中只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地在跳动，喉咙发紧，再一看裴曜比她还紧张，她突然就放松下来，眼眶微红，顾昭点头，“好。”
裴曜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低头轻啄了她的额间。他爱惨了这个女郎，而她终于承认自己的人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