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1 / 2)

顾昭定过两次婚,头一次屡生变故,拖延的时间过于长了,出了变故。不知道定北侯和高家是否出于这样的缘故,这一回呢,就定的过于的急促了些。

七月定下婚事,而婚期在十月十八。顾昭都替林氏发愁,这么短的时间咋筹备啊,不过她现在一直被拘在莳花馆,除了裴珍,难得见其他人一面。

姨母也没强制要求顾昭做针线活,是以那些需要刺绣的针线活没有一样是顾昭动手的,这倒是合她心意。她照常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日子一天一天逼近,才觉得紧张。

她真的要嫁人了,嫁妆单子是林氏亲自给她送来的,据说她阿娘留给顾昭的嫁妆由裴暄亲自护送过来,就在这几日便要到了。

是以林氏给的单子还仅仅是定北侯府及林氏给她准备的,密密麻麻记载着一应用物,有贵重的摆件、首饰,也有精美珍贵的丝绸、毛皮,更有日常用的铜镜、碗碟,应有尽有。

单就这些东西,顾昭粗粗估算,不下千金之数,林氏不可谓不用心。

那件嫁衣虽然是让绣房匆匆赶制出来的,但用料绣工、花样丝毫没有敷衍之意。那顶嵌满珍珠与宝石的凤冠也是精美异常,大小一致又圆润的珍珠本就难寻,这顶凤冠起码镶嵌了上百颗,顾昭都不敢想象戴上是如何华美招摇。

顾昭谢过林氏,林氏满脸怜爱的抚摸她,“是你代珍儿受过了,我对不住你,我会在菩萨面前起愿,保佑你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顾昭向林氏提议,“我来的时候带来的这两个丫头做我的贴身侍女也便够了,大丫环我就不带芍药了,姨母将他换个院子吧。其余的人劳烦姨母替我挑选了。”这本该是顾家的事,但实在指望不上便也算了,林氏给她的人一向好用。

范阳与青州之间尚有一段距离,所以顾昭是提前了三日启程的。

林氏给她备下价值不菲的嫁妆,还有顾二老爷送来的一万两现银,顾昭接过嫁妆单子,也是厚厚的一本。

她向定北侯夫妇以及裴老夫人叩首三拜,踏出了裴府的门槛。送亲的队伍都着红衣,只有裴曜一身白色锦袍立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

顾昭目光便落于他身上,裴曜没有像从前的任何一次回望过来,他甚至没有看顾昭一眼,她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端庄顺从地登上马车,帘幔垂下,隔绝了满目喧嚣。

顾昭想不通裴曜为何替她送嫁,她已有三个多月没有看到过裴曜了,这是顾昭到范阳之后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她轻轻掀起红色帘帐的一角,目光落在前方那人的骑坐在马上的背影,最后又轻轻放下。

顾昭不知道的是,在她放下帐子的那刻,裴曜目光瞥向了她。

从踏入青州到出嫁这日一切都被高珂安排得井井有条,虽不曾再见面,却从无慢点懈怠。

她早就准备好了嫁过来,只是时日越近,心里反而越是有说不清的惆怅。

她端坐于镜前,再次任由身后的梳头婆子摆布,双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垂在袖子下。

脸上的脂粉铺了一层又一层,顾昭甚至觉得镜子里的她有些滑稽,好在眉目五官倒也撑住了。

成亲的这套喜服是姨母替她备好的,在范阳时就已经试过了,她由着喜婆和婢女层层叠叠为她穿戴,腰肢被那根镶珠嵌玉的精美腰带勒了又勒。

顾昭轻呼出声。

“娘子忍忍疼,这衣裙松泛了一点。咱们同大夫人试衣那日还合身着呢,定是娘子一路来瘦了些。”伺候的婆子赶紧告罪。

“好。”答完这一声,顾昭便觉得一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整个人立在那里便摇摇欲坠。

绿萼见她状态不对,上前搀扶住了她。

鞭炮齐鸣,震耳欲聋,纨扇遮于面前,那张美得惊心的脸庞被挡在扇下,顾昭微微侧首,并未看到那人的衣角。

原本送嫁的是裴曜,但此时他却毫无踪迹。顾昭的心没来由的提起。

这场裴高两家互示诚意的婚礼自然格外隆重。街道上迎亲送嫁的车马逶迤向前,人群涌动,车轮慢慢悠悠地滚动,执扇的双手慢慢滑落下来,无人看见的空间里,顾昭面上没有新嫁娘的欢喜,无悲无乐,好似一尊玉器。

她听从世俗礼节的摆布,一举一动都符合这世家标准。

拜过高堂之后,高珂手执彩绸将顾昭牵入新房,接下来便是坐帐。

男子用左边衣襟压住她的右边衣襟,之后她们催着高珂做却扇诗,

她端坐在床沿,双手叠握,眉目深深垂下,任由满屋子的人打量。

她在众人一声声道喜和恭贺之中噙了笑意,目光落在鞋头缀着的红色玛瑙和宝石上。

想起姨母曾与她说最是厌恶这般奢靡,却在她的嫁衣与鞋履上极尽奢华。

高珂似乎察觉到她的出神,以为她在紧张,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呢。”一如以往的温柔。

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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