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一向受皇帝喜欢,因为百姓服徭役再多,终还是要把人放回去种地的。 但皇帝要修建的宫殿,园子,行宫太多了,就是百姓一年到头的服徭役皇帝都还嫌不够呢。 可要是不让百姓回去种地,地里没有收成,收不上税收来,那也影响皇帝的享乐。 刑徒就省事多了,那就是免费劳力干到死为止,可不比百姓好用太多了吗。 所以才有了双倍刑徒可赎百姓逃徭役之责的规定。 当然这个规定一出,一旦有百姓逃徭役,会导致多少无辜百姓被如盖雄这样的人罗织罪名,送去充当刑徒,只想着享受的皇帝可不管。 至于那些朝廷官员们,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眼睛也看不到这些升斗小民们的悲苦磨难。 因为担心朝廷会发难,听说赵言欢把虎跳寨打下来,凑够了双倍的刑徒。 盖雄连问都没问问赵言欢是怎么做到的,就急冲冲的催着冯继赶紧带人去虎跳寨把土匪给压下来,尽快送去徭役地点。 一切都如赵言欢之前预想的一样,这一场看似生死攸关的危机,轻松解决。 这件事赵言欢解决的举重若轻,但其实并不轻松。 首先刑徒要凑足就很难。 其次,还要和盖雄有足够的利益纠缠,让盖雄轻易不想和她撕破脸。 这样才能让盖雄免于狗急跳墙,第一时间就大肆抓捕七排村的村民问罪,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说明情况。 在赵言欢即将跟冯继离开的时候,盖雄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些逃回来的村民,你转为隐户吧,逃徭役始终是个隐患,谁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就要派人彻查了,他们的户籍我会全部销掉。” 赵言欢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对着盖雄拱了拱手,真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县令大人。” 盖雄挥了挥手,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随手的人情罢了。 为了确保能把所有土匪运回来,冯继带走了全县的捕快一起前往虎跳寨。 虎跳寨里,栾豹和栾熊带着人,一直守在这里。 所有土匪都被绑着,栾豹和栾熊让人给这些土匪喂了些水,吃了几口馒头,确保饿不死就行。 王大天和王二地被绑在一起,已经半死不活了,到是让赵言欢意外这两个人都没洗胃,竟然没事,命可真大。 不过没事也无所谓,赵言欢对冯继道:“这两个人叫王大天和王二地,是虎跳寨的大当家与二当家。” “你把他们带回去的时候要提醒县令特别注意,别让这俩人给逃了,或者鼓动手下的土匪们暴动。” 冯继扫了王大天和王二地一眼:“放心吧,这些人回去之后,手镣脚铐就给他们弄上,就是干活的时候都不可能被摘下来。” “有这两样东西在身上,就是他们两个有登天的本事,也休想翻出浪花来。” 赵言欢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这里面的土匪我清点过,有五百三十人,你点一下人数就带走吧。” 在赵言欢和冯继交谈的时候,王大天和王二地一直目眦欲裂的瞪视着赵言欢,表情扭曲如恶鬼。 要不是俩人的嘴都被堵着,恐怕早已经破口大骂了。 可惜无论是赵言欢,还是冯继,或是看守他们的七排村村民,没有一个人理会这俩人。 直到被冯继押送着离开,王大天都在不停的扭头看赵言欢,那眼神直勾勾的渗人,看的栾豹和栾熊都直皱眉。 本来没把这俩人放眼里,活不活着离开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看到王大天的这个渗人表情,俩人觉得不该让人活着了。 栾豹对赵言欢道:“村长,这个王大天不是个简单的土匪,有点脑子。” “要是这么让他活着离开了,万一出点意外让他跑回来,肯定会来找咱们报仇。” “堂堂正正的报仇咱不怕,可土匪没人性,背地里使坏才麻烦,这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咱们不得不防。” 栾熊的反应就更直接了:“村长,让我去弄死这两个玩意。” 赵言欢摇了摇头,道:“既然都已经把人送给县令了,咱们再插手把人弄死不妥,况且杀他们也不是难事。” 赵言欢说杀王大天和王二地不难,是真的不难。 她只是在下了虎跳寨,和冯继分开的时候,叫住冯继,说了几句话。 “冯捕头,有句话劳烦您告知县令大人,虽然刑徒越多越好,但王大天和王二地是虎跳寨的两个寨主,在土匪中威望甚高。” “能做土匪的人,都是脑后有反骨的,若是在半路上俩人又想反叛朝廷,以这二人的威望,很容易聚集起这些土匪闹事。” “与其留着这两个人不知何时会惹事,不如只把普通匪徒送去做刑徒,将这两个匪首明正典刑,向整个牛哞县的百姓彰显县令大人的仁德威望。” 冯继也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赵言欢的意思,立刻点头道:“赵村长放心,您的话,我必会带给县令大人。” 送走冯继后,赵言欢带着人返回七排村,等候王大天和王二地的结局。 盖雄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他听了冯继转达的赵言欢说的话,觉得有理。 所以第二天,盖雄就把王大天和王二地推到了菜市口砍头了。 据说去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几乎整个牛哞县的人都去了,人人都拍手叫好。 本来身为县令,是没有资格直接处决犯人的,但盖雄不一样,他是五品县令,有资格处决犯人。 为什么一个县令会是五品呢?这就要说回世家身上了。 如今天下,几乎都被世家掌控,当官的无一不是出身世家。 但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