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这风也吹过她孤零零的坟墓,雪下个不住,我想她在墓穴里亦是孤单,不知那里修得好不好,让她安不安宁。不过我一入梦乡,就全然忘记了这回事,阿姐在远方生活,似乎很快乐,也似乎很危险。”阿乐忍不住笑道,“那地方有多远呢?”
宗垣听到此处,正要张嘴,却被良山捉至身旁,喂了一颗圆润的核桃,宗垣吐出核桃,平静捏开,慢慢吃尽。
春里的厚毛衣领已被打湿,檐外的雪不断吹向她,她固执地纹丝不动,眼中浮出一丝笑意:“我本以为小姐的名字已经从这个家里消失,阿乐却记着。”
阿乐朝她轻灵一望,突然眉目凛然:“虽然总是思念,但有时,我也会恨她,恨同想念是一样的。”
“若有一天,我不恨,也不想了呢?”
春里面对良山,目光轻轻落在自己交叠的手背上。
“小姐从来都不会告诉我,她有没有爱上一个写戏文的男子,可是有一天,那个人无端触怒家主,要被驱逐。”
“我奉小姐之命去探望他,本是最后一次,他死了。”她看向良山,“恩公也恰巧在何家,亲眼目睹。”
我都会告诉你,阿乐,你为何不愿同我我,只愿等待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郎中。她想。
良山点头,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觉压低了声音:“我这个人,只卖药路过此城一次,路过齐宅一次,路过何家一次,便赶上这般变化,个倒霉催的。”
座中只有宗垣一头雾水,这个故事里没有他,他随即飘没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