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伯您别生气!”林岁见袁天舟已然动气,立即低头赔罪:“这确实是胡言,不过是我的三场梦而已,您可别为此伤了肝火。”
在袁天舟眉头紧锁,在他开口赶人之前林岁急忙解释:“我知道‘海上不言翻’的规矩,但正是因为我也有点迷信才和母亲说了这件事,也才要来这里与您商量,渡过游轮遭遇海上风暴的可能性。”
袁天舟道:“所以你的办法就是来我这里讲述你这小丫头片子的梦,让我改变航行方向?这就是你的办法?”
林岁点头:“是的,您是船长,调转航行方向这种事情由您做主,我只能来找您。”
袁天舟挑挑眉:“我若是不答应改变航线呢?毕竟按照游轮的计划安排,今天下午三点就要到暹罗蔓谷港口了,如果游轮不能按时到达,下不了船乘客可是会把矛头指向这艘船,受到信誉质疑可是我,就因为你这小丫头稀奇古怪的梦?”
林岁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如果您决定不改变航线,为了我的安全,我母亲会立即安排直升机过来,在今天下午一点半前把我和我朋友从游轮上接走,起码要保证我不会像梦里那样葬身大海。”
林岁这般意思是,不管会不会成真的,她都跑了,您和船上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袁天舟一时间都气笑了。
他已经在海上纵横数十年,期间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大风大浪,也经历过险象环生的极端天气。
然而正是这数十年的经历告诉他,在海面上任何一个危险信号都是上天给予活人的警示,如果不及时抓住便是有被这深海吞没的可能。
巨型游轮又怎样?
在不可窥探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类的钢铁造物也不过是一块顽石,虽然强硬,但也并非无懈可击。
预兆梦这神鬼玄幻之说,虚无缥缈,但也足以让任何一名船上乘客心神不宁。
林岁与这位年过半百的船长对视,她赌的就是对方的勇气,不是按照原计划继续往暹罗港口行驶的勇气,而是立即调转方向的果敢。
贵宾室内针落可闻,一老一少遥遥对视,无声之中各自交错千回百转的心思。
良久,袁天舟哈哈大笑。
“好你个小丫头,我开开心心带你们航行东南亚,你给我讲这么个闹心的故事不说,现在还要溜走,怎么地,是不信我这游轮扛不住小小的海上风浪不成?”
林岁礼貌地应答:“当然是信的,只是晚辈既然被噩梦所困扰,又在您的爱船上,无论如何都觉得应该将此事告知您,也让您有个防范,当然我知道以梦境这种荒谬的理由让您转向,就算您答应,船上的乘客也会议论纷纷,所以我才和母亲商量,带着这份合同来找您。”
袁天舟低头瞥了眼桌子上的合同,沉声道:“哦?你这小丫头片子的意思是,晚上赶场出来的宴会,还是为此准备的?”
“确实如此。”林岁点点头,“今晚这场宴会既是我劳烦您为晚辈的私人原因改变航行方向的赔罪,也是给船上的其他乘客们的赔礼。”
“三千万的酬劳,请袁船长让游轮立即向全体乘客发布通知,检测到海上气象情况突变,为保证航行安全临时调转航行方向,今天下午登录暹罗蔓谷港口的计划取消,具体情况依海上气情况决定。”
“航行计划突然变动,乘客必定会有所不满,但如果是海上风暴这种要命的理由,我想多数乘客还是会接受的。”
“第二步,晚辈也是顺势借用您的游轮,赠送推广我们集团的深海珍珠产品,我看了这次游轮的航行娱乐计划,您本就安排了一场宴会,但是在第五日晚上。”
“乘客们应该有不少已经准备了赴宴的东西,我只是希望您能将宴会提前,晚辈提供的礼物作为给宴会添趣味的彩头。”
“所有的乘客都可以参加,且每一位参加宴会的乘客都能得到至少一枚上等珍珠作为纪念品,同时还会有现场抽奖活动,奖品同样是我方提供的珍珠奢侈品,以此宴会平息乘客们的不愉。”
“如果当天确实没有海上极端气候,您第二天可以按照正常的计划继续行驶,如果确实发生了,这艘游轮亦可以灵活安排新的航线。”
林岁坐得端端正正,含笑望着眼前表情同样逐渐放松的袁天舟,自信将后续的一系列结果完全告知。
“晚辈相信这样的一番操作,袁伯伯您的信誉不会受损,乘客们的旅途亦会开心,而晚辈心结亦能解,还可以顺势推广集团产品。”
林岁摊了摊手,大方笑道:“这可是一箭三雕的合作。”
袁天舟呼吸陡然加重。
良久,这位眸光深沉的年长者叹息着笑:“林小丫头的脑袋确实灵光啊。”
林岁心下一松,知道这件事是成了,她立即道:“伯伯这般说,晚辈便厚着脸皮当作是您对我的夸奖了。”
“好好好,有意思的小丫头,那就照你说的做吧。”袁天舟再次被林岁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