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孩子的农妇,此时正指着城门大声叫骂。
“怎么关了!不是没封城吗?”
“你们是想困死我们吗?”
“不怪我们跑,你们打得过反贼吗?谁不知道牛家军进了城烧杀抢掠什么都干!”
“非得让我们给那个疯子皇帝陪葬吗!”
人群的情绪被激了起来,有人抓了把土就往前面砸去,但守城门的将士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魏瑛正准备上前,只看见一道圆润的身躯滚到了她的面前。
“殿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赵丞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长公主骑着高头大马,又衣着华贵,即使混在人堆里,也异常出挑,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人。
魏瑛答道:“去真定府。”
那是离女真最近的一个城市。
赵丞相拽住马的缰绳:“不能去!殿下不能去!”
那边正打着呢!
万一长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再从哪里找一个皇位继承人?
赵丞相是想过摄政,但没想过自己坐那龙椅上啊!
魏瑛看了一眼态度坚决,不肯放她走的赵丞相,挑了挑眉:“有什么不能去?我要去打女真人。”
她最近新学了个词,叫什么礼尚往来,长公主觉得这个词就很适合女真和她之间的关系。
此话一出,可谓是平地起惊雷。
赵丞相蹦得比马还高:“那边打起来了!殿下可不能去那边!”
“殿下,听臣一句劝,您就安安心心待在东京吧,女真的事臣会处理好的。”
他一把拉过缩在一旁的姚旌:“殿下瞧,臣连出征的将军都选好了,保证把女真人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今年再也不敢来犯!”
姚旌瞥了一眼壮志豪言的赵丞相,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这句话。
这些年大历和女真对上的几场仗,好像都没赢过吧?
燕云十六州到现在都还没收回来呢。
想到自己上午刚从丞相府出来,下午就被拉过来要求立马出发,姚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又抬起眼皮,悄悄打量了一眼骑在马上的长公主。
这位传闻中的福嘉长公主,似乎不像个疯子。
在他观察魏瑛的时候,魏瑛也同时在打量他。
“这个不行。”魏瑛指了指瑟缩的姚旌。
虽然个子挺高的,但是不怎么壮实,人也畏畏缩缩的,看着就不像是个能打的。
姚旌听到这话,涨红了脸,想反驳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
明明这位长公主殿下看着才是最瘦弱的吧!
他尚还不知道魏瑛的光辉战绩,只将她当作了寻常女子,因此觉得郁闷。
赵丞相赶紧上前打圆场:“殿下英明神勇,自然瞧不上旁人,但是……”
“殿下,您会打仗吗?”
赵丞相打出了致命一击。
魏瑛可耻地沉默了。
她会杀人,但让她指挥军队行军打仗……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姚相公是姚都统的儿子,打小就在军中,跟随姚都统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资历颇深,还请殿下放心。”赵丞相压着姚旌解释道。
魏瑛想了想,终于松了口:“那行吧。”
原来是军师啊,那她就勉为其难带着这个拖油瓶吧。
姚旌感受到了她嫌弃的目光,心底有万般不满也不敢宣之于口。
“既然如此,殿下就随臣一同回宫吧。”
“我会带着他的,先开城门让我们出去吧。”
两人同时发话,一时间眼神对上,相顾无言。
赵丞相抱着马脖子,眼睛瞪得老大。
自己什么都安排好了,怎么殿下还想着出城啊!
磨蹭这些时间,魏瑛已经不耐烦了起来:“我知道了,但是赵大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得帮我批奏折,你不能跟我们一块儿走。”
赵丞相:……
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您在的时候就看过奏折一眼一样。
那不都是我天天在熬夜加班帮着处理的吗!
再说了,我能跟你们一块儿走吗?把文官放到前线是想让我死吗!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赵丞相并未说出口。
他想了想说道:“如今殿下尚未登基,怕是过去了也不能指挥当地驻军,除非……除非殿下身上带着虎符。”
“殿下不若同臣一同回宫,先将虎符取来。”
先把这位小祖宗哄回宫再说!
“不用了,”魏瑛甩了甩马鞭,吓得他松开了抱着马脖子的手,“我意已决。”
“还请赵大人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代为处理国事。”
如果是在往日,赵丞相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