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一下,“师哥,我算是一个比较没眼力劲的人了,这毛病,你怎么比我还严重,这个时候呢,你就应该装作没有看见我,默默走掉,不做打扰,才是礼貌,懂吗?”
她浑身散发着“leave me alone”的气息,但凡敏感的人,都该有所察觉,他倒是跟她聊起来了,还问东问西。
“还会嘲讽人。”傅昭南信了,“看来真的没哭。”
柳清姿:“......”
她冲他笑笑,坏心眼地问:“你是专程等在这儿看我笑话呢吧。”
“随你怎么想。”傅昭南冷淡地说,说完,安静了片刻,又用随便的语气道,“想哭也别哭了,他会因为你哭肿眼睛看着太可怜,而选择回头喜欢你吗?显然不会。”
柳清姿心梗。
一个英文单词蹦到唇边,她都不知该说他在安慰人还是讽刺人。
会不会聊天啊!
“师哥!”柳清姿“礼貌”回击:“你口渴吗?”
傅昭南皱眉。
柳清姿:“不渴,那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像砸干馒头,竟噎人。”
傅昭南:“......”
柳清姿冲他挥了挥拳头,心说,没少挨女生挠吧。
她又好气又想笑地跑开了。
但很快,她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再次见到了他。
两人隔着老远坐着,她看着他的书本和笔记摊开在桌子上,显然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想起卓薇说,他有留校读博的打算。
柳清姿默默想:学霸呀!
——
渐渐随着金家莹以家属的身份在活动室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柳清姿越来越少地参与部门私下组织的活动了。
好几次,统计名单的干事问她要不要一起,她摇头说,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他们沉默一下,递给她一个鼓励和安慰的眼神。
柳清姿那一刻才明白,她的心思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
她感到难堪。
她回避得太过干脆和果断,以至于有些明显。
慢慢的,连卓薇都忍不住小心提醒她,说她是不是有点针对家莹了。
柳清姿奇怪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卓薇说:“因为你老不搭理她。”
柳清姿摆出困惑的表情:“可我确实跟她没话说啊,装着有话聊才虚伪吧,而且怎么看,我俩也没办法搞好关系。”
卓薇叹服她的冷静以及不拖泥带水的性格,但卓薇出来做和事佬,确实事出有因。几天前,秦明宇突然发信息跟她打听柳清姿。照理说,秦明宇毕业柳清姿才进校,无缘认识她,他主动提,想必金家莹跟他抱怨了什么。
卓薇劝解道:“毕竟经常见面,你好歹和善一些,她人敏感,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柳清姿没有听从劝告,缓慢地摇摇头,只说:“照顾她可不是我该做的事,我哪有那个闲工夫。”
卓薇给她一巴掌:“就你这不愿意周全人的性格,早晚得出事。”
到了周末,开完部门例会,李昱清犹豫再三,喊住了抓着书包要跑的柳清姿。
这还是新学期两人第一回单独聊天。
李昱清微笑地寒暄开场白:“你最近总是走得很着急。”
柳清姿平静地说:“事情多嘛。”
李昱清当然知道这是借口,玩笑的语气:“还是自己喜欢做以及要做的事情?”
柳清姿想想说:“也有不喜欢,但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李昱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冲她笑了下,他眉目舒朗,带着意气风发的姿态。
柳清姿淡淡地回以微笑,等他的下文。
李昱清沉吟片刻,以一位部长统筹大局的身份,说:“你最近遇到聚会就请假,游离在部门之外,跟大家都疏远了,是不是太特殊了?”
柳清姿愣了下。
李昱清:“咱们部门本身人少,环境氛围轻松,大家相处模式简单,都是朋友,如果你闹意见或者心里有想法,可以明说。”
柳清姿后知后觉,他的表达有希望所有人相安无事的意思,她心有不快,突然不想打太极了,盯着他,很直白地说:“师哥,我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吗?”
李昱清面露尴尬,长久沉默后,他轻声说:“抱歉。”
柳清姿感觉憋闷,她滞了滞,刚想回复“没关系,这种事强求不来”,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侧身扭头,就看见金家莹从楼梯间闪身出现,手里拎着打包的甜品,看见他俩面对面站着,讶然一瞬,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着。
许是看出了两人脸色不对,她敏感地问:“聊什么呢?为什么我一来,就都沉默了。”
柳清姿胸腔突生一股无名火,她没有回答她,十分不留情面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