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熟知南青剑派剑法,伪装起来轻而易举,再者,让你对旧时同门下手,多少有些残忍吧。”
“好。”方恂淡声应着,顿了顿,却又道,“不必有无谓的担心,我现在,只是栖归楼的楼主。”
“知道了,接下来的问题是,第一步该从哪里动手。”许翎竹拿出晚娘提供的,关于织凤楼和南青剑派弟子近期行踪的情报,心里却不禁叹息。她有时实在觉得,方恂太冷漠了,他如何能对相识共处十余年的同门无动于衷?可是,她又觉得,她没有资格指责他,
若不是因为她……如今南青山上,仍会是记忆中热闹和乐的样子吧?
可是,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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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月泉推门走入,许翎竹忙合上书册,起身迎接:“出了什么事?怎么亲自过来了?”
“别担心。”林月泉笑笑,“但的确有件棘手的事。”她向方恂望去,“方恂师兄,滕十二找来了。”
虽然二人都已不在南青剑派,但原先的称呼,却依然保留了下来。
“滕十二?”许翎竹也不由得看向方恂,后者眉头一蹙,“他现在在哪?”
“守门弟子原本不让他进入,然而他在门外吵嚷不休,直说要找方恂师兄,几乎动起手。我担心事情闹大,不好收拾,就叫他先进来了。”林月泉道。
“好。”方恂从座上起身,已向门外走去,“带我过去。”
“我也一起。”许翎竹急忙道,顿了顿,又改了口,“算了,估计又是来找你切磋剑术的,你去吧,我帮你看余下的册子。”
“好。”方恂脚步微顿,侧过头,“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不必等我。”
“嗯,知道。”许翎竹已经在桌案前坐下,方恂没再说什么,同林月泉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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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十二正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自上次败于许翎竹剑下,他不问世事埋头苦练了两年,才再次回到江湖——却没料想,这江湖已天翻地覆。
妖剑现世,江湖通缉,自立门户——当年的南青剑派大师兄,江湖第一公子,和那个眼眸清亮,剑疾如风的姑娘,都已经成为了栖归楼的楼主。
震惊之余,滕十二仍然来了。
什么妖剑,什么叛逃,都无关紧要。这两年间,他长居山林,日夜苦练,他已经变得更强,或许这一次,他可以赢。
不过这门派里,就是规矩多,他居然被拦在了门外。他只是来比试一场,又不打算取方恂和那姑娘性命,他们为何就是不肯放他进去?推搡之时,一个弟子带了一位姑娘过来,应该是个管事,瞧着似有几分眼熟,但他实在记不起了。那姑娘倒还算客气,请他入内,看了茶,又说去叫方恂过来,便离开了屋子。
不过……她称方恂“师兄”,方恂不是这里的楼主吗?她难道是原来南青剑派的弟子?可方恂不是已经叛离了师门吗?她又怎会随方恂到这里来?上次打败他的那个蓝衣服的姑娘呢?她们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吧?
滕十二越想越混乱,也坐不住,干脆在屋里踱起步子,搅得一室烛火都不安分地摇晃起来。直到廊下传来脚步声,方恂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松了口气。
“方少……呃,那个,方楼主,好久不见!”滕十二豪爽地笑着,打量了方恂一番,却又皱起眉,“你是不是……比两年前消瘦了?”
“无妨。”方恂颔首致意,示意林月泉可以去忙其他事了,这才静静看向滕十二。
滕十二也不甚在意,又问:“我听说,那个姑娘,就是上次打赢我的那个姑娘,也在这?”一边直向方恂身后打量,“她不在吗?”
“许楼主。”方恂淡淡道,“翎竹另有他事。”
“哦。”滕十二挠挠头,对方恂一如平素的冷淡也不以为意,“那今天,你和我打吗?”
方恂轻蹙起眉心,似有些无奈:“随我来演武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