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自从那天从粥棚回来,李阁老对清凝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可是从那天起却不允许清凝随意出门,只让她呆在李府之内。
清凝问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出门,李阁老只对她说让她安心呆在府中等待一个月后瑞安公主的花朝节大会。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听说宇公子几个月后要参加科举考试了,想来也是忙得很。”
颖儿正做绣活,不自觉念叨起常宇来。
这常宇是清凝的老师的儿子,自小天资聪颖,在诗书方面更是天赋过人,有时候会随父亲来到阁老府,因此与清凝和颖儿自幼相识,在此之前,清凝常常向常宇请教学问。
只是不知为何,一个月前突然传出了清凝与常宇二人的风言风语,说是二人青梅竹马,相互倾慕,因而才有了清凝被阁老教训一事。
从那天起,常宇也再未来阁老府做过客。
清凝打趣道:“小妮子,你莫不是喜欢上宇哥哥了。”
颖儿红了红脸,嗔道:“小姐,你好坏。”
清凝嘴里这样打趣着,心里却不这样想,想必是常宇也听到了这许多的谣言,索性躲起来不见面也好避嫌。
唉,清凝自小家教森严,不能和陌生男子见面,自小也就认识这一个玩伴,现在为了一句谣言,两人不得不避嫌。
“颖儿,你绣的是什么绣品,为何这般漂亮。”
清凝注意到颖儿手中的绣品,本是普普通通的棉帛,本是普普通通的丝线,只见彩线在棉帛上飞舞,不多时,一只瞪着大眼,身姿轻灵的猫儿就出现在棉帛上,当真是活灵活现。
“这是闵娘子教给我的,就是上次咱们在街上碰到的那个乞讨的娘子,您还给她钱让她看病,我几天前在集市上碰到了她,她为了感谢咱们,把自己祖传的技艺教给了我。”
清凝不禁大喜:“她的病好了。”
颖儿道:“好了,不仅好了,还在街上卖起了自己的绣品。”
“小姐,你看着,这闵娘子的绣艺可神奇了,我刚开始跟她学习的时候也是一窍不通,这才几天,就有这般成绩,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小姐,也能自己卖绣品挣钱了。”
清凝也觉得神奇,她从小学习针黹女工,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针法,针脚细密几乎看不见绣的痕迹,每一针都是从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下针,不消片刻,便能让一只只蝴蝶,一朵朵花儿跃然帛上。
这还是寻常的棉帛,寻常的丝线绣的,若是换成名贵的蜀锦,换成金丝银线,说不定能绣出怎样超凡脱俗的绣品来。
清凝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便央求颖儿教自己,颖儿也不含糊,将自己在闵娘子那里所学倾囊相授,甚至还在闵娘子那里拿了一本《针黹秘籍》。
接下来的几天,清凝每天都在研究这本秘籍,有时候沉迷起来都顾不上吃饭,在她看来,能够在棉帛上绣出一幅满意的作品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